當尹治平登上山腰,站到重陽宮大門前的那一百零八級石階下,抬頭仰望巍峨高大的重陽宮時,又不由心中頓生感慨。
從三年前被逐出山門,離開重陽宮始,他本以為今後的一生都不會再踏足重陽宮內,也不會再與全真教有什麼過多瓜葛。不想世事難料,今日竟然又回來了。
他抬眼望了一會兒重陽宮後,輕聲一嘆,卻終究沒有抬腳踏足於石階之上。而是負起了雙手,提運內力張口向重陽宮中大喝道:“趙志敬,出來受死!”
他這一聲喝,有若雷鳴之音,滾滾如潮向著重陽宮中擴散而去。重陽宮中的所有人全都清晰地聽聞入耳,不由得齊齊變色。這一下,當起先聲奪人之效。
喝聲未多久,重陽宮大門中立即衝出一群人來。這群人中有身著全真教道袍的全真弟子,亦有一些各著服色不等的江湖人物,料來便是趙志敬所招攬來作為僚屬的那些江湖敗類。
當先衝出來的是一個身著道袍的胖大道士,尹治平一眼便認了出來,正是趙志敬當年還在全真教時座下的一名弟子鹿清篤,此人當年可謂是趙志敬的死忠。現在趙志敬強勢歸來,當然是立即轉而投效,尹治平對於他的轉變實在並不意外。
鹿清篤第一個衝到頂層的臺階前,瞧到那一百餘級的臺階下站著一人,也未曾多瞧,便居高臨下氣勢十足地戟指大聲喝道:“何人敢在我重陽宮外喧譁?竟還敢辱我師尊,當真找死?速速報上名來,過來磕頭求饒,道爺我便大發慈悲,饒你不死!”
尹治平瞧著鹿清篤那副狗仗人勢的作派,哈哈一笑,隨即卻是厲聲喝道:“鹿清篤。瞎了你的狗眼了,連本座也不認得了?”
鹿清篤聞言仔細一瞧,當即認出了尹治平來,不由得大驚失色地面色一變。驚撥出口道:“啊,是尹師………”他本想喊“尹師叔”,但隨即立時反應過來,面色一整地喝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尹志平你這棄徒。你早已被趕出山門,逐出本派,今日竟還敢前來,當真是自取其辱。來人。給我拿下!”
尹治平早從書中知曉鹿清篤的為人,所以在趙志敬當年叛離全真教之後,他雖然並未特別去針對鹿清篤。為難於他。但每次相見,卻也從不給鹿清篤好臉色。而鹿清篤但有犯錯撞到他手裡,他必也是厲聲喝斥,絕不手軟地嚴厲懲罰。這般久而久之的積威之下,鹿清篤便對他十分懼怕。因此他方才又拿出以前訓斥鹿清篤的語氣來喝斥,竟是嚇得鹿清篤一時間下意識地便又想對他恭聲認錯。好在鹿清篤終是及時反應過來,沒丟人丟到家。
趙志敬以前在全真教時。鹿清篤便是他的親信弟子;而這回趙志敬帶人強勢迴歸,單人獨劍大敗丘處機等人,奪取了掌教之位後,鹿清篤又是全真弟子中第一個投效過來的;因此鹿清篤雖然能力有限,武功也並不高,但趙志敬對於自己這位以前的親信弟子,卻還是頗為看重,對他委以重用。這時出來的眾人中,鹿清篤便是首領,他一聲令下,身邊數人便齊聲應令,飛身往百餘級的石階下撲去。
尹治平冷眼掃了下各展輕功,揮舞兵刃,順著石階疾撲下來的五名江湖敗類,嘴角不屑地一笑,又復望向重陽宮大聲喝道:“趙志敬,出來受死!”
一百零八級的石階,說來不短,但居高臨下從上往下地施展輕功撲來,也不過兩、三個起落便能飛身躍完。就在尹治平這一句喝完不久,那五人便已揮舞兵刃向著他齊撲而至。
眼見這五人撲來,尹治平鬆開負在身後的一隻手臂,抬起手來隨意地一揮,仿是要揮舞開身邊惹人厭的蒼蠅一般。但他這隨意一揮,便是一道九陽真氣隨手揮出,有若憑地頓起罡風,“呼”的一下,五人全部慘叫著倒飛而出,然後狠狠摔在十餘級的堅硬石階上,口吐鮮血地掙扎呻吟,卻是沒一個人能爬起來。
而尹治平從抬手揮起,到把他們打飛出去,重傷落地,卻是始終連瞧這五人也沒瞧一眼。他仍是一直望著上面最頂層的石階處,等著趙志敬的出現。
終於,就在他打飛出去了五人不久後,上面人影晃動,向兩邊分了開來。接著,一個紅色的身影從分開的人群中緩緩走上前來,站到了頂層的石階處,俯視向下,與他對望。
望著那道紅色的身影,饒是以尹治平現在的心境,也是不由面現驚色地瞪大了眼,心中暗自吐槽道:“這《葵花寶典》,果然不愧是變態*!”
眼下出來的人,自然正是趙志敬。與三年前他最後那次見到的趙志敬相比,眼下的趙志敬當真是變化極大。
他早就清楚《葵花寶典》是一部什麼樣的武功,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