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宴席未開,郭靖先為尹治平、李莫愁、老頑童三人安排住處。
尹治平倒是很簡單,他之前在郭靖府上作客時所居的那座小院子,郭靖卻是還一直為他留著。
尹治平乃是武林的左副盟主,現在雖然帶隊出了襄陽,進駐到了桐柏山中;但桐柏山本就距襄陽不遠,尹治平還是有可能時常回來與他商議軍務等事的。而尹治平在城中並無固定的住處,所以郭靖一直便把這小院為尹治平留著,且吩咐下人每ri都要打掃,方便尹治平任何時候回來都可居住。
李莫愁卻沒有這待遇了,還得重新安排。老頑童是第一次來,自然也得安排一番,讓下人先去灑掃房間。
不過這些事也不需郭靖夫婦親力親為,叫來管家吩咐下去也就是了,他們夫妻在大廳陪著尹治平三人奉茶。
郭靖夫婦與老頑童備述這些年來的別後之事,尹治平、李莫愁二人還有楊過幾個小輩在旁聽得也頗有興味。不多時候,管家來報,說宴席已備好。
郭靖帶頭起身,領眾人移步前往飯廳。到得飯廳,郭靖奉請老頑童坐了主座。他與尹治平左右相陪,黃蓉與李莫愁再依次排開,楊過、郭芙幾個小輩奉陪末座。一桌九人,卻也沒再換旁人相陪。
席間談話敬酒,老頑童與郭靖夫婦又接著述說各自別後之事。尹治平、李莫愁幾人倒也間時插上幾句。
一番宴罷,賓主盡歡而散,各去回房休息。
當晚一夜無話,第二ri一早起來,尹治平洗漱過後,正在自己的小院中練劍,忽然老頑童氣沖沖地闖了進來,進了院門就向他叫道:“尹志平,你給我過來。”
尹治平停下練劍,奇怪地看了老頑童生氣的模樣,向老頑童抱劍行禮道:“師叔祖有何吩咐?何事惹您生氣了?”
老頑童大步走過來,坐在院中石桌旁的石凳上,抬眼翻看著尹志平,“哼”聲道:“便是你這小子。”
尹治平聞言不由一怔,隨即卻心中一動,有些瞭然,當下微微一笑,既無惶恐也無害怕,緩緩行禮向老頑童請問道:“卻不知弟子何處得罪師叔祖了?”
老頑童道:“你沒得罪我,你得罪我郭兄弟了。我們是結拜兄弟,你得罪了他,那也就等於是得罪我了。”
尹治平含笑道:“我與郭兄一向甚是友好,相處甚歡,卻不知何處得罪過他了?師叔祖,你昨ri也見了,郭兄待我很是熱情親近。我如是得罪了他,他還能這般待我嗎?”
老頑童道:“那是我郭兄弟心思寬厚不與你一般見識,你這小子卻是jiān滑無比,蓄意欺負他老實人。我郭兄弟沒脾氣,我這做哥哥的卻不能容他任人欺負。”
“好,師叔祖果然高風亮節,義字當先,當真是我輩楷模。”尹治平高聲讚了一句。
老頑童聽他稱讚,不禁歡喜笑道:“那是,我老頑童生平最是講義氣了。”說罷才想起自己是來找尹治平算賬的,當即又沉下臉道:“少給我戴高帽,我老頑童不吃這一套。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從我郭兄弟手裡討要了《九yin真經》?”
尹治平道:“是。”
老頑童原以為尹治平至少還會抵賴一句,沒想到尹治平卻是大大方方地直接承認,讓他聞言倒是不由愣了一下,方才道:“好,你承認就好。”頓了一下,質問道:“這《九yin真經》是我給郭兄弟的,你憑什麼向他討要?”
尹治平理直氣壯道:“憑我是全真教的首座弟子。”
老頑童怒而起身道:“你是全真教的掌教也沒用,你還比我的輩份高了?我既已把《九yin真經》傳給了郭兄弟,那便是他的了,你憑什麼要向他討要?”
尹治平毫無畏懼地與老頑童對視,“師叔祖說的不錯,您老是把《九yin真經》傳給他了,但可不是送給他,這《九yin真經》理當還是咱們全真教的。就像馬師伯當年在大漠也把《全真內功》傳給過郭兄,但咱們這《全真內功》可不是就給他了,那還是咱們全真教的。師叔祖,您說是不是?”
老頑童瞪大眼瞧著他,仔細想了想,卻發現無言辨駁,不禁有些張口結舌,無言以對。好半晌後,方才不情願地道:“你說的,那倒也是。”
尹治平道:“正是如此。這經書既然還是咱們全真教的,他們夫妻兩個又憑收什麼自行抄錄一本收藏起來,堂而皇之宣稱是他們的了?弟子對此可實在看不過眼,這才向他們討要回來。他們夫妻也自知理虧,所以便把真經交還於我。”
老頑童聽得更加瞪大眼地瞧著尹治平,聽完後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