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延年益壽、延緩衰老的高手來說,相貌基本上可以說毫無變化。
所以雖然明知已過了一年,可這時再見李莫愁,尹治平卻覺著,似乎就只是幾個時辰沒見而已。唯一與他幾個時辰前的記憶有所不同的,也就是李莫愁換了件衣服,又換回了她那件杏黃sè的道袍。
急奔上山之際,李莫愁也抬眼往山上打量。
她之前的位置離住處頗有一段距離,聞得尹治平的那聲長嘯,她並沒立即分辨出那就是尹治平的聲音。其實她也根本沒有去仔細分辨,下意識便並沒往此處想。一年的時間,尹治平全無半點音信,她心中可說已是有點兒絕望了。每過幾天,就到山中去找找,只是因為已經養成了一種下意識的習慣,卻並非是抱有多大的希望。
但聞得嘯聲傳來的方向是她的隱居之處,她卻不能不理會,因擔心是有什麼仇家找上門來,便立馬趕了回來。
來到山下她先發出一聲清嘯,是要確認趙大姐是否還活著。如果趙大姐還活著,便會嘯聲回應,反之則沒有。
可眼下雖算得有仇家上門,但趙大姐並無危險,尹治平輕輕鬆鬆就擋下來了。她既無險情,而眼下情況還有點兒沒弄明白,再加上有尹治平這高手在,也不必擔心,是以便沒立即發嘯回應。
李莫愁心中擔心,趕得更急,忽然瞧到山上有三個苗人,心中已立時猜到當是五毒教的人。那三個苗人身後,卻還有一個身著灰sè道袍的道人。那道人三十歲左右年紀,身姿挺拔,長眉俊目,卻正是她朝思暮想,riri期盼能夠找到的尹治平。
毫無徵召消失了整整一年的人,又忽然這麼毫無徵召地出現在眼前。李莫愁不由得吃了一驚,停下了腳步。她還以為瞧花了眼,使勁眨了下眼再瞧去,發現尹治平還在那裡,正含笑望著她,並非是幻覺。
一時之間,李莫愁就呆立在原地,不敢置信地那麼瞧著尹治平。至於那三個苗人,早已被她拋到了一邊,此時全不在她眼裡了。
但那三個苗人可不會像她這般發愣,眼見仇人找到,為首那苗人刀指著叫了一句,“是李莫愁。”也不管尹治平剛才騙他的事了,立即就揮刀向山下奔去,另外兩個苗人也立即揮刀緊隨其後。
“哎,你們這時候鬧什麼鬧!”尹治平道了一句,亦緊隨其後而上。他後發而先至,一個起落便追到了三個苗人身後,“唰唰唰”三劍閃過,兩個苗人已被他以劍尖點中穴道,呆立當場。
不過那為首的苗人比另兩個苗人的武功卻高了不少,危急之中竄身避了過去。讓尹治平的其中一劍落空,但他長劍跟著又緊隨了上去,這一回那苗人卻再避不過,多撐了一劍也仍是逃不脫,被點中穴道,僵立在了當場。
尹治平以劍尖點了三個苗人的穴道,便再不多看一眼,身形躍過三人直趨而下,趕到了李莫愁的面前站定。收劍入鞘,尹治平高興地叫道:“莫愁。”
李莫愁眼珠轉動,回過神來,忽然出手如電,一掌往他臉上抽來。
尹治平這一下可全沒料到,大吃一驚的同時,連忙抽身而退。可雖避過了她這一掌去,卻是險之又險。李莫愁的手掌緊擦著他鼻尖不到寸許處揮過,而掌風撲面,也讓他臉上有些火辣辣的痛。
“你做什麼?”尹治平吃驚問道。這情況有點兒不對啊,李莫愁不是苦苦等了他一年,還經常漫山遍野地在山中苦找嗎?這種做法應該是對他情深意重的表現啊,怎麼現在自己回來了,她沒有驚喜,卻反而揮掌相向。
“我看你是不是真的。”李莫愁說話中,又緊跟著欺身上來,一掌往他臉上抽去。
尹治平再後退開一步,苦笑道:“你用不著這麼試吧!”
李莫愁道:“我就是要這樣試。你這個混蛋,你去哪兒了?說也不說一聲,就整整消失了一年不見蹤影,哪兒都沒你的半點音信。”她又欺身而進,這回揮掌直向他胸口打來。
尹治平聽她話中的怨氣,想及她這一年來的苦楚,心中一軟,沒再相避,只是默運內力,硬受了她這一掌。
好在李莫愁只是想要出口怨氣,並不是存心要殺他,這一掌也並未用足力道。一掌擊中他胸口,只把他打得內力震盪,身子一晃,便也再無什麼傷害了。
“你怎麼不躲了?”李莫愁這一下本也沒料到能打中,手掌還按在他胸口沒有收回,驚訝問道。
尹治平笑道:“打一下能讓你消消氣,那也無妨。打是親,罵是愛嗎!”說著,伸手便要抓她按在自己胸口的手掌。
“啪”地一聲,李莫愁及時收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