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尹治平這時候能知道觀塵方丈的想法,一定會對他說一句,“大師,你想太多了!”
不過他這時可不會知道,也沒什麼別的念頭,就是帶著李莫愁快速而逃。也沒再逃向他們之前藏身的那處距離天龍寺不遠的密林,而是直逃向了蒼山之中。
天龍寺本就是建造在蒼山腳下,他們沒多久便逃進了蒼山之中。眼見身後沒人追來,尹治平向李莫愁招呼了一聲,這才停下。喘了幾口氣後,尹治平不禁哈哈而笑,能得了六脈神劍中的一路中衝劍,這一趟大理之行,便可以說不虛此行了。
李莫愁卻還不知道他的收穫,不解問道:“你笑什麼,能逃出來便有這般高興嗎?”
尹治平笑道:“我可不是因為逃出來才這般高興。你猜我在那觀塵方丈的禪房裡瞧見什麼了?”
李莫愁還是不解地道:“瞧見什麼?一陽指的指譜?還是你說的那什麼北冥神功的秘籍?可不管你瞧見什麼,又不曾取得出來,又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尹治平搖頭道:“都不是。我瞧到了六脈神劍中一路中衝劍的圖譜,那觀塵方丈正自掛在他房裡練習,正被我瞧見,而且我已把行功的路線全都記了下來。這就等於是說,我已得到了六脈神劍中的這一路中衝劍,難道還不值得高興?”
“當真?”李莫愁聞言,亦面上帶起喜意地問道。
尹治平點頭道:“當然是真的。我現在就可以跟你講講。”他說罷,也不管李莫愁想不想聽,便開始講了起來,而且邊講邊比劃,同時提聚丹田內力,已按照所記下的中衝劍的行功路線執行了起來。
他的手厥yin包心經以及其上面的穴道,早在修習《全真內功》時便已是打通的。現下內力執行,自是無礙。不過因為兩者的行功路線不同,而且中衝劍的行功路線又頗為複雜,所以他第一次試練,並不算太順利,好不容易才停停頓頓,頗有滯礙地把內力按照行功路線執行完,然後便有些頗不及待的伸指一點,把內力從右手中指尖上的中衝穴shè了出去。
不過這一指shè出,卻是隻打出道指風,半點凌厲的氣勢也無,連片樹葉也沒吹落下來。尹治平不由有些老臉一紅,不好意思地笑道:“這個第一次用,還不熟練,我多練練,以後肯定會厲害的。”
李莫愁搖頭笑笑,嘆了一聲,道:“我覺著你未免太過想當然了一些,你又沒練過一陽指,如何就敢誇口能練成六脈神劍?我聽說要練成六脈神劍,必得要先把一陽指練到一品的境界不可。可近兩百年來,天龍寺中都從無人能把一陽指練到一品,更別說是練成六脈神劍了。唯一的例外,也就是那位宣仁皇帝了,可那是因為他當年內力深厚,才能練成。而你既不會一陽指,又沒有深厚的內力為基,就如何敢保證能練成這路中衝劍?”
尹治平不由聽得有些瞪眼,他確實是因為巧合得了這路中衝劍而有些太過興奮了,一時沒有想這太多。這時聽罷了李莫愁的話,不由跟著一嘆,道:“你說的不錯。如果這六脈神劍真的那麼好練,就不會自段氏開國先祖段思平後,只有一個段譽練成了。所以要練六脈神劍,最好還是能夠搭配北冥神功,這樣內力積聚成長極快,就不怕練不成了。不過這北冥神功嗎,瞧來段譽多半是沒傳下來。唉,可惜,可惜啊!”
心下思忖暗道:“其實天龍中段譽也只練成了北冥神功上的一幅圖,只練了一條手太yin肺經。後面的還沒練,就在他內力暴走發狂之下,自己胡亂撕扯衣服把懷裡的秘籍跟著一起撕爛了。段譽要傳也最多隻能傳下這一條手太yin肺經的練法,可單是這一條,對人的幫助也是極大了。只不過依段譽的xing子而言,確實不大可能把這種害人的功夫傳下來。只是我以前終究是存著些希望,現在來到大理打探一番後卻毫無關於北冥神功的半點音訊,那瞧來段譽多半就是沒傳下來了。”
“說來六脈神劍在天龍中其實也是毀了,不過段譽就是個活劍譜。他自家大理段氏的秘技,自然是會重新制作一份流傳下來的。我在方丈室裡瞧到的那幅中衝劍的圖譜,說不定便是段譽親手所做的。倒是北冥神功,說不定還有最後一處地方可以去試一試運氣,便是當年段譽得到北冥神功與凌波微步的那大理無量山的劍湖谷底。依段譽的xing子,說不定又會把武功寫成秘籍還回那裡。這種事也是說不定的,不管有沒有,便只管試一試也無妨的,又沒什麼損失。”
想到此處,心下做了決定,又復振奮了一些,向李莫愁道:“不管如何,能得了這麼一路中衝劍,總是喜事一件。說不得等到我將來內力深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