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蠍龍的話聽起來說得很客氣,不過說得卻是反話,什麼感念李莫愁的大恩大德,那是在記仇。最後他那幾句話的意思,是要尹治平不要插手管這件事,讓他找李莫愁報仇。而只要尹治平不管,他便會答應替尹治平辦一件事。
藍蠍龍的條件可以說開得很好了,只要尹治平呆在一旁不插手,完事之後五毒教便等於欠他一個人情,以後他只要提出要求,五毒教便會在所不辭地盡力還上他這個人情,幫他把事情辦妥。他所需要做的,就是站在一旁什麼都不用做就好,連個手指頭都不需要動一下。
這麼好的條件,如果今天帶的是別的其他什麼人的話,尹治平說不定便真的會答應了。但現在不是別的其他人,而是李莫愁。藍蠍龍的話說完,他根本沒多作考慮,便搖頭道:“藍教主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很抱歉,我不能答應。”
藍蠍龍勸道:“尹真人不妨再考慮考慮,仔細想想。您與李仙子無親無故,何必非要為了她而與咱們做對?您只需讓在一旁作壁上觀也就是了,剩下的全都不敢勞煩您。”
尹治平道:“藍教主這一句‘無親無故’卻是說錯了,你有所不知,咱們全真教與古墓派兩家的祖師其實頗有淵源。所以咱們這後代弟子,也可以說是沾親帶故的。而且我去年下山時,奉了掌教真人法旨,是要擒拿李道友回山問罪的,可不是要殺了她,更不是帶了她屍首回山去。藍教主這般做,可實是教在下難做了。”
藍蠍龍道:“原來全真教與古墓派還有這等淵源,那確是小老兒有所不知了。不過既是兩家的祖師,那想來關係已遠,尹真人你本人總不會與李仙子沾親帶故罷?”說到這裡,頗為曖昧地瞧了兩人一眼,呵呵而笑地道:“難道真如江湖傳言所說,尹真人你與李仙子之間是有了什麼私情,所以才如此落力護她周全?”
尹治平面不改sè地道:“藍教主不要也信這等江湖謠言地編排是非胡亂說話,我們兩家祖師的淵源,比你想象的要深。所以,我捉她可以,但卻不能見她被別人傷了xing命。藍教主你也不用多費唇舌了,我倒是勸你不妨再仔細想想,直的決定要跟我們全真教為敵?”
“唉!”藍蠍龍嘆了一聲,道:“尹真人你堅決不肯讓,那可也真是叫小老兒為難了。小龍兒是決不願意與全真教為敵的,但今ri卻也是決不願意放李仙子離去的。”說罷,忽然一揮手。
他右手方自舉起揮下,便聽得對面山崖上忽然一聲呼哨響起。尹治平與李莫愁聞聲望去,便見隔著一條深壑的對面山崖上忽然人影閃動,出現了許多苗人。有的立在崖頭,有的攀在樹上,粗略一掃,大約有三十來個,全部手執弓箭,正張弓搭箭對著他們。
而前後的棧道上,幾乎同時傳來“窸窸窣窣”、“嗤嗤沙沙”的奇異聲響。兩人注目瞧去,但見藍蠍龍的身後,忽然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毒蟲如cháo一般爬了過來。那些毒蟲有蜘蛛、蜈蚣、蠍子、蟾蜍、蛇這五種,正是五毒教的五毒所代表之物。這些毒蟲大小、顏sè等各有差異,但不論何種,瞧來都是劇毒之物。而且不僅前面,他們轉頭往身後瞧時,也有一大片毒蟲正從身後的棧道上爬來。
這些毒蟲不止佔據了棧道的道路,而且連圍欄上也爬得滿滿都是。密密麻麻地,直瞧得人頭皮發麻。
尹治平與李莫愁都是不由瞧得面sè一變,李莫愁還好,他當年與五毒教對敵,也曾見識過有五毒教弟子驅使毒蟲的手段,只是卻不曾見過能有這等規模的。而尹治平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可都沒瞧見過這般陣仗,瞧得頭皮簡直都要發炸了。
前面的那些毒蟲群,在爬到藍蠍龍身邊時,都自動避過繞開了藍蠍龍,從他身旁爬過。後面的卻是沒人擋著攔路,毒蟲群暢通無阻地如cháo水一般,直湧到了兩人身後五、六步遠方停下。而前面的毒蟲群,也是湧到了他們身前五、六步遠才停下。前後的毒蟲群,都密密麻麻地鋪開到了丈許外。
眼下他們不但被三十幾把弓箭指著,前後還都被一群毒蟲給包圍了。前面除了毒蟲群,還有一個五毒教的教主藍蠍龍。而後面的毒蟲群湧過來後,也有三個苗人跟在後面,並肩從棧道上走了過來,把不寬的棧道堵的嚴嚴實實。
左邊是高不可攀的峭壁,右邊是深澗溝壑。在棧道這種特殊地形的道路上,他們前後被堵,對面山崖上又有三十幾把弓箭對著,一時之間,當真可以說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這般陣勢布成,藍蠍龍瞧著尹治平道:“尹真人,小老兒再請問您一句,不知您可願高抬貴手不插手此事。您現在答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