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攻得數十招後,李莫愁不由得心下焦急起來。她這數十招下來,竟是絲毫未能攻破尹治平的防守。
尹治平施展上善劍法所幻化出來的那一道劍光長河,在他周身四下轉運遊走,奔湧連綿不絕,護得他風雨不透。無論她再如何加緊攻勢,也只是在那一道劍光長河中濺起些漣漪與浪花,相對於那一條長河來說,可以說絲毫也沒造成什麼損傷。她越打之下,不由漸漸越加氣餒。
這麼下去,根本不是辦法。而尹治平卻還在打鬥之際,堅定而緩慢地不斷向著臨安城的方向後退。雖然速度很慢,卻也保不齊他就能這麼退到臨安去。而且距離臨安城越近,所遭遇到的變數也可能會趙多,很有可能在臨安城外就遇到出城的全真弟子。便是遇到了守城的禁軍,尹治平利用他大宋國師的身份招呼這些禁軍支援,以禁軍人數的優勢,也會讓他得以脫身。
“難道今日就這麼任他逃走?”李莫愁心中暗道,對此十分不甘。如果尹治平今日得以脫身,她以後恐怕便再也沒有機會了。她一邊手中不停地揮劍出招,一邊暗自思忖著能將尹治平留下來的對策。
又過得十數招後,李莫愁猛地一咬牙,忽然收劍指地,然後合身一縱,直往尹治平的劍上撞去。
“你做什麼?”尹治平哪裡能料到李莫愁會這麼不要命地忽然合身直往自己劍上撞來,不由得大吃一驚地連忙收劍撤招。
上善劍法雖然從頭到尾的招式全都是守式,沒有一記攻招,但有人自己作死地這麼直往劍上撞來,卻也是照樣可以殺得了人的。如前所言,尹治平現在是有時恨不得李莫愁要死,可他到底還是跟李莫愁有過感情的。所以心裡下意識仍是並不願見李莫愁死。之前趙志敬忽然翻臉出手,他見李莫愁遇險。就曾下意地提醒喊了句“小心!”
這時眼見李莫愁就這麼不要命地忽然撤劍,毫不作防守地往自己劍上撞來,他來不及多想,仍是下意識地就連忙撤劍收招,不忍見她橫死當場。尤其還是死在自己的劍下。
可他這時已出招到一半兒,現下功力太弱,竟是不能強行收止住。眼見李莫愁馬上就要撞到劍尖,他乾脆連忙鬆手撒劍,劍一脫手,這一招劍法自然也就再繼續不下去了。
劍落到地上,李莫愁便直直往他身上撞來。瞧到李莫愁直向自己而來。尹治平這時方才察覺到不到,不由得面色一變,連忙腳踏凌波微步,往後側方閃退。但這時卻已然晚了。李莫愁也同樣懂得凌波微步,緊跟著身形一閃,左手揚起。已接連點中了他身上數處大穴。
尹治平被點穴道後身子僵住,不由面色慘然,看著李莫愁這時面現得意的笑臉,嘆道:“好,你夠狠。不但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竟然敢用出這種招數來。”
李莫愁長吐出一口氣。扶著他肩頭柔聲道:“那是因為我知道,你捨不得我死,一定會收手的。”她輕嘆了一聲,伸手撫上他臉頰,道:“我就知道,你心裡其實還愛我的,是不是?”
尹治平搖頭道:“不,我只是下意識的習慣,一時難改罷了。”
李莫愁聞言不由面色一變,但隨即卻又柔下來,道:“隨你怎麼說罷,到得這一步,我看你就認命罷。我就是你命中註定的剋星,你這一輩子只能屬於我。”
尹治平道:“我只屬於我自己,不屬於任何人。”
李莫愁自然地一笑,道:“我會向你證明,你這輩子只能屬於我。”
尹治平平靜地看著她,目光堅定而不屈服。
“對了,你是怎麼恢復內力的?又是什麼時候恢復的?”李莫愁想起了這心頭早有疑問之事,開口問道。
“你覺著我會告訴你嗎?”尹治平反問道。
李莫愁伸手按到他丹田,放出一絲內力仔細查探,發現他丹田中並無一絲內力,還是破著個口子的狀態。再探他經脈,卻發現他經脈中是有著內力的。她仔細查探,想要看他的內力最終歸向何處儲存。
但尹治平怎能讓她如意,立即令經脈中的內力在可以到達的部位無規律地四處遊走,有的還來回撥動,像是踱步一般,在同一段經脈中不斷地走過來走過去。同時他把膻中氣海內的內力全部調出來,散到經脈中,讓膻中內不留一絲,使其放空。無論如論,他都不能讓李莫愁發現自己開闢膻中為氣海的秘密。
平時他若要讓內力在經脈中無規律地四下游走亂竄,必然早已受了內傷吐血了。但幸好這時他身體中的數處要穴都被李莫愁所封住,這倒反而成了一種保護,這幾處要穴不通,他的內力便只能被限制在某一段經脈中來回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