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拳法的招式頗為簡單,理宗皇帝雖非楊過般天資聰穎,有過目不忘之能,但也非郭靖那般愚笨之人。尹治平教得五、六遍,再詳加指點,理宗便也漸漸會了,能連貫地把一套大道拳法打完。
見到理宗皇帝終於學會,招式也沒什麼太大偏差,尹治平上前恭賀他練成,又道:“官家只要再多加練習幾遍,便能使得連貫流暢,圓轉如意。這拳法若能每ri練一個時辰,有十天半月的功夫,便可見成效。”
理宗聽聞十天半月便能有成效,倒也頗為期待到時的效果如何。這時間卻也不算長,到時若沒有效果,便不練就是,十來天也不算多耽擱功夫。
尹治平被召見入宮時便已是午後,舫上談話也約摸有大半個時辰,拳法雖教得五、六遍,卻都是一招一式的教,再加上理宗的練習直到學會,也是花費了兩、三個時辰。到得這時,已是夕陽西下,天邊晚霞漫天,到得傍晚時分。
理宗皇帝留尹治平一起用過晚膳,才讓尹治平離去。其間賈貴妃一直作陪,便是尹治平教理宗練拳時,賈貴妃也未曾離去。而作為賈貴妃的貼身太監,趙志敬也是同賈貴妃一直作陪。
到用過晚膳,尹治平告辭之時,趙志敬主動要求代理宗與賈貴妃送尹治平一程,理宗應允,讓趙志敬將尹治平直送到宮門外。尹治平知道趙志敬是借送他的路上有話要跟他說,也沒作謝絕。
二人出了用膳的大殿,行出百步遠周邊無人時,尹治平停下步來,轉過身向趙志敬道:“趙師兄,許久未見,不想竟能在此相逢,師兄別來無恙啊!”
趙志敬面sèyin沉沉地冷“哼”了一聲,道:“有勞尹師弟掛懷了。”
尹治平也不理會他的面sè不善,故作不解地問道:“卻不知趙師兄好好的全真弟子不做,怎麼跑到皇宮大內來做這服侍人的勾當?”
他能猜到趙志敬脫離全真教的原因是因為修煉了別派內功,而且在英雄大會那ri暴露,怕被追究廢去武功這才離去。但趙志敬因何會跑到皇宮裡來真個做了太監,他卻也不知道了。
趙志敬面sè更加yin沉,道:“這是我自傢俬事,尹師弟你就不必多管了。”
尹治平聞言一笑,也不再追問這問題,轉過話題道:“趙師兄在此的訊息,可要我通知王師叔?”
趙志敬道:“不必了,我自大勝關英雄大會那ri一去,便已是脫離了全真教。”
“唉!”尹治平故作一嘆,道:“趙師兄你在教中好大的前程,就這般放棄,真個可惜。”
趙志敬面sè冰寒,冷“哼”道:“尹志平,你就不必這般假惺惺冷嘲熱諷了,首座弟子之位都已被你搶去了,我在教中還有什麼好大前程?”
尹治平道:“話也不能這麼說嗎?他ri我若做了掌教,可以封師兄你個長老坐坐。”
趙志敬又是“哼”了一聲,不接他這話,道:“尹師弟,不必多說這些了,咱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尹治平一笑,也不再揭趙志敬的傷疤,問道:“交易?什麼交易?”
趙志敬道:“只要你不把我在此的訊息傳回教中,那我便不壞你邀寵官家之事。”
尹治平略作沉吟,便答應道:“好,那便就此說定了。”
其實他原本也沒打算把趙志敬在皇宮中的訊息傳回終南山去,自是答應的爽快。而趙志敬說能壞他與理宗皇帝打好關係之事,也不是說假。畢竟他不能整ri都待在理宗身邊,而趙志敬身處宮中,又是賈貴妃身旁得寵的太監,自是大有機會能壞他之事。
不說別的,便說現在他教理宗練大道拳法,只要趙志敬稍做手腳,讓理宗不能每ri認真練習,等到十天半月,這拳法改善身體狀況沒出成效。理宗自然會對他態度大為轉變,弄不好問罪都是有的。
其實趙志敬若真個存心要壞尹治平之事,躲著不與尹治平相見,暗中行事更加方便隱秘。但也是事有湊巧,趙志敬這一個多月來都在宮外替賈貴妃辦一件事,今ri是方回宮中覆命,就被賈貴妃帶著一起到御花園中。直到理宗事前派人去傳召尹治平,他才知近ri之事並知道會與尹治平相見,因此也是事出意外,沒能做什麼準備。
這下兩人相見,倒是各被拿捏住弱處與痛腳。趙志敬自是怕教中知曉了他所在,想要擒捉他回去問罪,廢去武功。而尹治平也不想出師未捷,就被趙志敬壞了自己所行之事。雖然這事也非是必須與十分迫切的,但能夠做成,自然是方便許多。
談妥了這樁交易,兩人接下來也沒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