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ri便是丘處機的接任大典,這ri晚間,作罷晚課後,尹治平又帶著幾名弟子重新檢查一遍明ri的種種佈置,以防有什麼疏漏。
正帶著人在三清大殿檢查之際,忽然一名四代弟子自殿外而入,走上前來向尹治平行禮道:“尹師叔,有一名逍遙派的林姑娘要求見您,正在殿外相候。”
“逍遙派?”尹治平聞言不由得心中吃了一驚,暗道:“這世上現在難倒還有逍遙派的存在與弟子傳承?不會是同名的一傢什麼小門派罷?”
馬鈺的葬禮之後,緊接著便是丘處機的接任大典。這些ri,終南山上來了許多的武林人士,而這些武林人士也並非全都是尹治平親自接待的,所以現在終南山上究竟有多少家門派的來人,各家門派又都有些什麼人,尹治平也並不能全都記得。反正這些ri來,這個逍遙派的名頭他是從沒聽說過的。不過單就是衝著“逍遙派”三字,他覺得這位林姑娘還是有必要見一見的,當即點頭向那名四代弟子道:“那你便請那位林姑娘進來罷。”
“是。”那名四代弟子領命一聲,返身而去,不多時候,便領著一名身穿淡黃衣衫的女子走進大殿。那女子身形高挑婀娜,很是曼妙有致,但臉上卻是蒙著一塊同樣淡黃顏sè的紗巾,遮住了大半張臉,讓人看不清楚她的面容。不過單就是露出來的那一雙剪水秋瞳與旁邊的如玉膚sè,亦不難讓人猜出,那張紗巾下,是藏著一張絕世的容顏。
瞧到這一雙眼睛,尹治平心下不由得又是吃了一驚,然後連忙以眼角餘光瞧了下左右諸人,瞧到身邊的全真弟子面上都並無什麼異sè,這才鬆了一口氣。等到那女子行到近前,他拱手行禮道:“林姑娘,不知尋在下有何事相談?”
林姑娘回了一禮,道:“我有些事想跟尹真人單獨相談,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尹治平略作沉吟,便即點頭答應,然後向身旁的幾名全真弟子交代了幾句,讓他們先自行檢查。他轉過身來向那林姑娘指了下殿外,作了個請的手勢。
“尹真人先請!”林姑娘客氣了一句,同樣延手作了個請勢。
尹治平也不再跟她客氣,先行跨步而出,林姑娘立即緊隨在他身側,稍落後他半個身位。
走出大殿,尹治平帶著林姑娘行到一個偏僻無人的角落處。站定後,他jing惕地轉眼瞧了一圈,發現左右四下無人後,立即壓著聲音向那林姑娘道:“莫愁,你膽子也太大了,就這麼明目張膽地闖進重陽宮裡來,真是嚇我一跳。”
原來眼前的這女子卻哪裡是什麼逍遙派的林姑娘,而正是李莫愁所假扮。尹治平對於李莫愁是何等熟悉,在大殿上只瞧到李莫愁的一雙眼睛,他立即便認出了是李莫愁。不過當時自然不能揭破李莫愁,還得在幾名全真弟子面前作戲一番。
李莫愁聞言得意地一笑,解下一邊的面紗,垂吊在臉旁,露出她如花似玉的嬌豔面龐來,道:“瞧,連你都想不到,別人就更加想不到了。眼下你們重陽宮中住進了江湖上各門各派的不少人,正是人多眼雜的時候,哪裡有人能把來客全都認得,多一個少一個的根本分辨不出來。我又是趁著晚上來,還蒙著面紗,更不怕被人認出了。”
尹治平知道李莫愁說的是燈下黑的道理,而且她眼下這一副打扮,也確實並不算如何特別,不會讓人起疑。武林中一些行走江湖的女子,因為不喜歡在人前拋頭露面,或是怕自己的美sè引起他人覬覦,所以出門在外時經常會在臉上蒙一塊紗巾,遮住自己的大半張臉孔。
像李莫愁眼下的這般裝扮,江湖上的女子雖非個個如此,但卻也著實很有一些。便如眼下的終南山上,就有著這麼幾位。李莫愁這般裝扮,既不出奇引人注意,又正好能遮住自己的面孔,不被人輕易認出來,當真是記妙招。而她又特地選了晚上過來,有夜sè的掩護,更加減少了被人認出的機率,幾乎可以說是萬無一失了。
尹治平仔細一想,也確是如此,不過卻終究還是怕有那萬一,所以李莫愁忽然就這麼直找過來,也當真是讓他嚇了一跳。但另一面,卻也著實佩服李莫愁的膽略。像這般策略與膽sè,也當真不是一般的江湖女子能夠輕易想到與做到的,忍不住嘆道:“雖是如此,但你可也當真太大膽了。若是萬一被人認出來,那可就不好收場了。”
李莫愁笑道:“怕什麼,我打不過,逃還逃不出去嗎?”頓了下,又得意地道:“我就知道,只要說出逍遙派來,你定然是肯見我的。”
尹治平無奈地搖頭笑笑,隨即則一把抓住了李莫愁的手,轉而喜道:“莫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