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王誠一遍遍地質問,思緒如狂風中的柳絮,徹底凌亂了。
死在自己面前的師傅竟然活著!
他不僅沒死,還是張家唯一的倖存者張元青,還是周昭光身邊的那位神秘武王,也是周昭武手上最神秘的影子。
是他把昏迷的自己從寧侯府帶走!
是他抓走了徐光,並引自己與樓外樓強者一路大戰!
是他與周昭武一塊合謀算計自己!
“怪不得被抓的人是徐光,怪不得我會步步落入算計之中,原來都是師傅你在暗中算計我,算計你的徒弟!”
王誠一邊說,一邊搖頭,之前所有的困惑都在這一刻迎刃而解。
普天之下,如果說有一個人對他最為了解,那麼一定是師傅!
師傅跟他一塊兒生活了那麼久,對他的習慣、脾性可以說了解的清清楚楚,如果要算計他,他怎麼能躲得過去?
王誠盯著師傅,歇斯底里地吼道:“為什麼啊?”
“沒有什麼為什麼!”
張元青艱難地從地上站起來,盯著王誠,冷冷道:“你是我張元青的弟子,既是我張家的弟子,滅門大仇,豈能不報?”
“報仇嗎?”
王誠忽然覺得無比的可笑,慘笑:“你說的不錯!我是你的弟子,我這條命也是你救的,張家被滅,我身為張家弟子報仇責無旁貸!
“你利用我替你報仇,我也沒有任何怨言,因為我是你的弟子啊!”
他盯著師傅張元青,忽然怒吼:“可是,你不該騙我!”
“你知不知道,大憨死了,二狗死了,米溪鎮所有人都死了!”
聽到這話,張元青目光微變,過了一會兒,他沉聲說道:“他們死得其所!”
“死得其所?”
王誠頓時怔住了,隨即大怒:“死得其所?你憑什麼這麼說?就因為他們弱小,他們就該死嗎?”
“阿城,你還年輕,很多事情你不明白……”張元青道。
“不明白?”
王誠手指著自己,搖頭苦笑:“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自始至終,這都是一場陰謀,是你這位影子大人與周昭武導演的一場陰謀!”
張元青有些意外,低聲說道:“你……全都知道了?”
王誠一邊搖頭,一邊說道:“打我洞悉了《傷病論》隱藏的那些丹藥秘方,知曉了你的真實身份,我就已經在懷疑了,堂堂一代神醫張濟世之子怎麼可能只是個普通的大夫?”
“連我跟你學了一年半載,都能透過那些丹藥秘方煉製出靈丹妙藥,不斷提升自己的修為,你是我師傅,怎麼可能做不到?”
張元青低眉不語,因為王誠說的一點都不假,他之所以能在五十來歲就突破至武王小成境界,很大程度上都是藉助靈丹妙藥。
“可是,我也只是懷疑,並沒有確鑿的證據。那日我將你從寧侯府救出,你倒在我面前,又將我的懷疑給推翻了。”
王誠盯著師傅,繼續說道:“那日,你在我面前假死,是為了打消我的懷疑還是另有別的謀劃?”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張元青已經沒有必要藏著掖著,開口說道:“都有吧!你機敏過人,我若不假死,真被你救出寧侯府,早晚會被你發現‘影子’這重身份。況且,潛入寧侯府,除掉周昭光,也是一項任務。”
“除掉周昭光?”
王誠一驚,沉吟道:“周昭武竟然讓你出手除掉周昭光?”
周昭武想除掉周昭光他是知道的,從周昭光被解掉兵權攆到天都府時,周昭武實際上已經在佈局了,暗中派人蒐集周昭光犯罪證據,最後讓他帶兵剿滅。
“既然那時你已經是武王強者,為何不直接出手?”王誠不解。
“我查到周昭光與樓外樓暗中勾結,並且與京都幾個老牌勳貴也有勾結,為了弄清情況,我只能先按兵不動。”張元青道。
王誠接著他的話,道:“所以周昭武最後讓我帶兵剿滅寧侯勢力,這樣既不會落人口實,又能光明正大地出手除掉他!”
張元青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本來你並不在計劃之內,但是你表現的太優秀了。”
“當年你重傷垂死,我只是隨手給你配了點藥浴,竟讓你完成了脫胎換骨,根骨超過絕大多數的同齡武者。”
聽到這些,王誠恍然大悟。
一直以來,他以為自己根骨不怎麼樣,畢竟他已經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