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少女正是之前奉命尋找一百名女子的劉文靜。
她與小翠挨家挨戶地尋找,全都一無所獲,在來到武府時,聽到院子裡傳來小碧的聲音,於是趕緊進來。
小碧與小翠都是跟了她很多年的丫鬟,昨日南離縣失陷時,她立刻遣散這些丫鬟,讓她們各自逃命。
小翠早上自己回到了將軍府,小碧卻是下落不明。
劉文靜手指著那群漢子,對王誠說道:“王將軍,他們非但沒有把小碧放出來,就連小翠也被他們關起來了。”
“小娘皮!你別血口噴人,誰關了你那兩個丫鬟的?”
“對!咱們武府是什麼地方?區區兩個丫鬟,也值得咱們動手?”
……
十個漢子當即咬口否認。
劉文靜只有一張嘴巴,哪裡說得過十個人,眼淚都急出來了。
她眼巴巴地看著王誠,委屈道:“王將軍,我真的沒說假話,就是他們把小碧和小翠關起來了。”
王誠點了點頭,給她露出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向眾人走去。
十個漢子一見王誠朝他們走來,全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
他們雖然只是武府的護院,但是眼力勁還是有的。
王誠的這身裝束再加上劉文靜剛才對他的稱呼,他們如果再認不出他的身份,那就是徹頭徹尾的傻子。
眼見王誠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來,他們身體忍不住發抖,那無形中帶來的一股氣勢壓得他們腿都軟了。
就在他們差點跪下時,院中響起了一道爽朗的笑聲。
“王將軍光臨寒舍,未能遠迎,是武某之過,還望恕罪!”
從不遠處的房內走出一名男子,三十來歲,一身華服,臉上笑呵呵的,雖是在賠禮,但神態中看不出絲毫歉意。
王誠看著來人,微微蹙眉。
這時,劉文靜踮起腳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將軍,他是武三豹,整個武府都是他在管事。”
“管事?”
王誠一怔,這兩個字隱藏的資訊量似乎有些大啊!
武三豹不緊不慢地走到王誠近前,躬身行了一禮,滿臉橫肉擠出一張笑容,道:“誤會!這都是誤會!”
“什麼誤會?分明是你們強行把小碧、小翠扣押,還想抵賴?”
劉文靜柳眉橫立,有王誠在一旁撐腰,她什麼都不怕。
武三豹依舊笑道:“確實是誤會,小碧姑娘昨夜逃亡時,被我府中一位婢女收下,並非扣押。”
“還在狡辯!”
劉文靜指著那十個大漢,怒道:“剛才你那些手下可不是像你這麼說的,他們還不承認小碧、小翠不在你們府中!”
被一下戳破了漏洞,武三豹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道:“區區幾個下人,他們知道什麼?”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十名大漢趕緊出聲辯解。
“我們確實不知道府裡來了兩個丫鬟。”
“不錯!昨晚我們都忙著逃命了,誰曉得府裡來了人。”
……
見這夥兒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劉文靜氣急敗壞,嘴巴張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只能求助王誠。
王誠笑了笑,看向武三豹,道:“既然事情已經說開了,還煩勞武先生將小碧、小翠兩丫頭送出來。”
劉文靜見王誠竟有把此事就此揭過的意思,當場就要發作。
王誠嘴巴微微動了幾下,她立馬止住了,但還是氣鼓鼓道:“哼!放人!”
“省得!”
武三豹欣然應下,然後命令手下一名護院將人帶出來。
須臾,小翠與一名身穿碧綠色裙子的少女攙扶著走入院中。
二人身上並無明顯的傷勢,穿得也是乾乾淨淨、整整齊齊。
一見劉文靜,她們立刻撲了過去,嘴裡哭喊著“小姐”。
劉文靜將兩個丫鬟摟在懷裡,安慰了一會兒,關心道:“武府的這些人有沒有為難你們?”
小翠與小碧彼此看了一眼,正想說什麼,一道聲音響起。
“叨擾武先生了,咱們就此告辭!”
王誠朝武三豹點了點頭,而後對劉文靜使了個眼色,便率先向院外走去。
劉文靜強行壓住心裡的怨恨與不解,領著兩名丫鬟也跟著出去。
待走出府外,劉文靜終於憋不住了,攔住王誠,冷冷道:“王將軍,沒想到你的膽子就這麼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