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身材修長,正是張韓。
張韓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朝李林抱了抱拳,道:“可是李林將軍?在下張韓,現為王將軍麾下代中郎將。”
“原來是張韓將軍!”
李林回了一禮,但目光很快注意到張韓身後的那些騎兵身上。
這些騎兵雖然也都穿著大周統一的制式鎧甲,但不管膚色還是樣貌都不同於大周本地人,不少人眼睛虹膜的顏色竟是藍的。
他立刻想起了什麼,驚道:“張將軍,這些可都是高山國人?”
張韓笑了笑,道:“李將軍好眼力!前不久這夥兒人偷襲我南離,被我家將軍俘虜。將軍仁慈便留了他們一命,如今都在我軍中效力。”
他又補充道:“他們那些族人也都被將軍遷到咱們南離了,將軍還下令給他們建房安家,如今已經全部落戶。”
李林與吳東彼此看了一眼,心裡全都湧起了驚濤駭浪,但很快恢復平靜了。
這次二人全都吃了一顆定心丸,那個人值得他們去投靠。
對待高山國的一群野人都能做到這個地步,他們這些原本就是周國的舊民難道還比不上那群野人?
徹底放下芥蒂後,李林一臉笑容將張韓等人引進了城內。
他一邊走,一邊說道:“張將軍既然到了,李某也該走了。”
“哦?李將軍要走?”張韓一怔。
李林點頭道:“剛剛收到王將軍軍令,張將軍留在此地接手城防,李某隨王將軍一起攻打氐州。”
“攻打氐州?”張韓又是一驚,王誠可從來沒跟他提過這事。
李林意味深長道:“將軍在下一盤大棋,這盤棋若是下好了,整個西南地區的局勢將徹底扭轉,氐州正是這盤大棋至關重要的一環。”
見張韓明顯不知道,他也沒有去解釋什麼,將跟在一旁的吳東介紹張韓。
“這是李某麾下校尉——吳東,跟了我十幾年,城中的一切軍務我已交代過他,張將軍若是有疑惑之處可直接找他。”
他又叮囑吳東:“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務必全力配合張將軍,不可疏忽大意,張州絕不容許有失!”
吳東神情一肅,道:“是!”
“好了!該交代的李某差不多交代完了,李某該走了!”
李林朝張韓抱了抱拳,轉頭離去。
見李林說走就走,張韓趕緊叫住他:“李將軍留步!”
李林回頭道:“張將軍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
張韓本想說一句“不明白的地方多了”,話到嘴邊又變了,抱了抱拳,道:“煩請李將軍告知將軍,魚兒已經上鉤了!”
李林聽得一頭霧水,但想到這應該是王誠暗中執行的某個計劃,於是點了點頭。
將這事暗暗記在心裡後,他不再逗留,王誠現在應該已經在氐州等著他呢。
那位王將軍行事真的是雷厲風行,這邊才接管了兩千人馬,那邊已經殺向了氐州。
氐州。
這是一個並不起眼的小地方,但它東接靈州、南連柳州、西靠宿州,北抵房州,東南又與張州相鄰,所以一直被當作夏國樞紐。
可以說,有此地在手,靈州與張州後背就等於多了一顆釘子,隨時都會紮下去。
正是因為它佔了很高的戰略地位,夏國在此地佈下了整整一萬人馬,並囤積了大量的軍用物資。
因此,一座長寬不過三四里,佔地不到四平方公里的氐州城竟設了內外兩城,渾然是按照邊鎮所設。
紅日初升。
一隊衣衫襤褸計程車卒聚集到了氐州城下,但都被阻隔在護城河之外。
城上站滿了士卒,一個個彎弓搭箭,全都在瞄準著下面。
“開門!我們是柳州拓跋大人麾下,有緊急軍情要見劉大人!”
“趕緊給老子開門,再耽擱下去,貽誤了軍機,你們全都得死!”
……
城外一隊人馬在不停地叫著,但城上的人還是沒有開啟城門,但聽情況很緊急,只好在城上跟他們對話。
“你說你們是拓跋大人麾下,你們有何憑證?”
“腰牌!老子身上有腰牌!”
“有腰牌也不能讓你們隨便進城,你們先說說到底是什麼緊急軍情。”
“老子不跟你們講!把你們家主事的劉大人叫出來!”
“好!你們等著!”
一陣平靜後,城上出現一名身著靛藍色官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