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老馬伸手打斷李前勝的話,一臉驚恐道:“如果這些馬跑到西面或北面……”
王誠豁然一驚,脫口說道:“你的意思是敵國的人在盜馬?”
“很有可能!”老馬點頭。
王誠神色微變,老馬的話真可謂一語點醒夢中人。
其實,這些馬就算都跑了對馬場的各位老闆而言,頂多是損失點錢,最大的問題是,這些馬會落到誰的手裡!
如果真的像老馬所說,這些馬跑到西面的夏國,或是北面的鄭國,那損失就太大了!
兵法有云:智將務食於敵,食敵一鍾,當吾二十鍾;忌杆一石,當吾二十石。
意思是說,高明的將領務求從敵方奪取糧草。就地從敵方奪取糧食一鍾,相當於自己從本國運出二十鍾;就地奪取敵人飼草一石,相當於自己從本國運出二十石。
戰馬對於一國而言,價值比糧食要重要多了。馬場養了上萬匹馬,一旦跑到夏國或鄭國,對於大周的損失絕對超過二十倍。
想到這裡,王誠身形一閃,人迅速從馬場消失。
此刻,整個馬頭鎮都已亂成一團。
上萬匹馬在街道上一同狂奔,整個街道看上去有種被擠爆的感覺。
更多的人從睡夢中醒來,一見出現這麼多馬匹,立刻有人仗著自己的武力想要弄兩匹,反正也看不出誰家的。
結果躍上馬背之後根本就控制不了,這些馬跟瘋了一樣。
不僅如此,在馬與馬的衝撞、摩擦之中,躍上馬背的人連下都下不來。馬術差的人直接被從馬背上撞落,最後被踩成肉泥。
王誠立刻放棄騎馬的念頭,繼續選擇從屋頂走。
跟著馬群,很快出了馬頭鎮,前方是一片看不到頭的開闊地帶。
馬到了這裡,真的像是魚龍入海,浩浩蕩蕩,一路向西狂奔。
王誠躍上一匹馬的背上,而後騎著這匹馬不斷超越。
在接連換了幾匹馬後,他離馬群的最前面越來越近。
夜色下,幾十匹駿馬幾乎並駕齊驅,跑在所有馬的前面。
這些馬正是頭馬!
但是,在這些頭馬的馬背上都坐著一人,每一個都高大威猛,腰懸一口彎刀。
“夏人?”
王誠目光一凝,來馬頭鎮的路上,張老三曾跟他講過夏國的一些風俗風貌,尤其是夏國計程車兵。
在大周幾個鄰國中,夏國是最落後的,人口也是最少的,但夏人卻是最驍勇善戰的,幾乎全民皆兵。
他們每家每戶都有兵器,甚至連女人小孩都有,因為他們很清楚,一旦這一年的收成不好,他們就要拿著刀騎上馬去搶、去奪!
不同於大周制式兵器,他們的兵器很多都是自家打的,也是夏國最常見的兵器——彎刀,騎戰當中最輕便、最好用的兵器。
還真讓老馬猜對了!
王誠雙腿夾緊馬腹,手習慣性地摸向腰間,卻摸到了老師留給他的黑劍。
他心裡暗暗嘆一句,還是槍好,這種情況下正好一槍撂倒一個。
他只能繼續偷偷摸摸地跟了上去,一柄飛劍出現在他的頭頂上方。
就在離幾人還有三四十米時,他念力注入飛劍中。
“咻!!”
飛劍化為一道流光,幾乎瞬間沒過一名夏人騎兵的後心。
那人從馬背上栽下,隨即淹沒在無數的馬蹄當中。
“賀三兒!”
相鄰的同伴立刻察覺到身邊少了一人,但誰也沒有采取什麼行動。
後面是萬馬奔騰,頭大難調,他們根本無法回頭,一旦調過來就難了。
“發生了什麼事?賀三兒怎麼從馬上摔下來了?”
開口的是一名留著八字鬍的中年男人,他臉色黑裡透紅,耳朵兩邊掛著兩條髒辮,打扮明顯區別於周人。
跟在一旁的夏兵說道:“估計老賀是酒喝多了,不小心從馬上掉下來了?”
“放你孃的狗臭屁!賀三兒那酒量,連老子都喝不過他,怎麼可能喝多了?”中年男人怒罵。
那又是怎麼回事呢?
一群人全都想不明白。
“劉五,你回頭看看!”中年男人對身旁那名夏兵說道。
只見劉五從馬背上一躍而起,雙腳穩穩地立在馬背上,不動如松。
然而,他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發現什麼,只好重新回到馬背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