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放下酒杯,語氣複雜道:“可惜了,本來藉此機會能一舉覆滅這一部黑鷹軍,卻還是讓他們逃了。”
王誠心裡也覺得很可惜,但還是安慰道:“既然能重創他們一次,就一定能重創他們第二次。”
“說得好!”
陳揚大聲附和,道:“昨夜是那夥兒夏狗走運,下次再見,我一定把他們的腦袋全都擰下來!”
朱鵬飛“啪”地一巴掌拍在桌案上,道:“對!全都擰下來當球踢!”
他神采飛揚,情緒激動道:“誰他孃的說黑鷹軍不可戰勝的?王兄一個人就幹掉他們一半的人!”
陳揚點頭道:“此戰王兄之名已經傳遍我西軍,想來用不了多久,整個陰山郡,不,整個西北地沒有人不知道王兄的威名!”
“為王兄賀!”
陳揚端起酒杯,朱鵬飛立刻跟上,連王誠都跟著飲了一杯酒。
“好!”
陳揚大感痛快,看著王誠一臉羨慕道:“王兄這次大發神威,斬殺了這麼多黑鷹軍,大王必然會重重有賞。”
王誠已經是第二次聽他這麼說了,弄的他心裡癢癢的,但又不好意思去問。
就像學生考試一樣,有人偷看到一張兩張試卷,就來告訴你,你這次考的非常好,但你總是會保持懷疑。
因為沒底的事你總會下意識地去懷疑,除非自己親眼所見。
反過來說你考的不是很好的時候,你心裡第一反應會信以為真,但是嘴巴總會習慣性地去反駁。
王誠此刻的心理就是這樣,他知道自己這次確實立了大功,但大王是否真的會重重地封賞他誰也不知道。
陳揚給自己的酒杯滿上,有意無意道:“王兄應該是名門弟子吧?”
王誠剛想說不是,坐在對面的朱鵬飛搶先說道:“鐵劍派!王兄出自鐵劍派!”
“果然是出自名門。”
陳揚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但隨即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也是出自武道世家,年少時也在江湖中游歷過,“鐵劍派”三字他從來沒聽說過。
“不是什麼名門,小門小派,陳大人沒聽過也正常。”王誠這時說道。
陳揚自然不會相信這話,他與王誠雖然接觸不多,但王誠的實力他還是能猜出一點的,能培養出如此出色的弟子,怎麼可能來自小門小派?
他也沒在這件事上深究,哪個人又能沒有一點秘密呢?
“喝酒!吃肉!”
他端起酒杯,道:“我這營裡別的沒有,肉管夠。”
“陳大人這大營就挨著青原牧場,羊都多得吃不了!”朱鵬飛補充道。
王誠聞言,神色微動,隨即起身來到陳揚近前,從懷裡取出一隻小藥瓶,道:“此番王某能夠活著,全賴大人出手相救,這一瓶大還丹是王某的一番心意,還望大人無論如何也得收下!”
原本陳揚想直接拒絕,一聽小藥瓶中裝的是“大還丹”,伸至半空的手又放下了。
這可是赫赫有名的療傷靈丹,哪個習武之人能抗拒得了?
坐在下首的朱鵬飛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如果不是身處在別人的地盤,他鐵定會衝上去看一看。
“那……我就收下了。”
陳揚笑了笑,將小藥瓶握在手裡,偷偷摸索了兩下,抬頭看向王誠,道:“既然王兄送我這麼大的禮,我也不能吝嗇,我這裡但凡王兄看得上眼的,拿走便是。”
“陳大人麾下的伙頭軍能否借我幾人?”王誠直言不諱道。
“嗯?”
陳揚輕咦,忽然想到了什麼,看著王誠笑道:“用不著借,我送你一什人。”
“那就多謝了!”王誠抱了抱拳。
朱鵬飛見狀,頓時恍然大悟,原來王誠是看上人傢伙頭軍了。
他知道王誠在弄什麼“下水”,但是一直都沒有成功,“下水”總是帶有味道,叫人難以下嚥。
剛才他吃了烤羊,那味道比馬頭鎮酒館裡做的還要好,外焦裡嫩,也沒什麼羶味,反而有股獨特的香味,負責烤羊的伙頭軍必然掌握了某種技藝。
帶幾名伙頭軍回去,也許還真的能把困擾王誠許久的問題解決。
雙方各取所需之後,又回到各自的位置喝酒吃肉。
當然,吃肉還是佔據主體,因為軍中是禁止飲酒的。
說是禁止飲酒,並非完全禁止,也是分人分時候的。
像軍中的武將,平時沒有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