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醉紅樓註定難眠。
從大門到外面院牆,掛著一排紅燈籠,很是喜慶,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舉辦婚禮。
隔著一條十幾米寬的巷子,都能聽到裡面一陣歡快、喜慶的樂曲。
“孃的!我就說他來醉紅樓了吧!這下你信了吧!”
“沒想到啊!王兄看著正經人,做事一點也不正經,竟好這一口!”
兩道身影貓在對面的巷口偷偷往裡看,正是楊四和第一等。
“走!咱們進去看看,今天好像是醉紅樓的大日子!”
楊四手一揮,拿出了副尉的氣勢,當先走進醉紅樓。
守在門口的小斯見他賊眉鼠眼,不像是好人,立馬將其攔下。
“瞎了你的狗眼!”
楊四怒斥,從懷裡掏出一枚銅質官印,那小斯見狀趕緊放他進去。
第一等跟在後面,什麼身份證明也沒拿,單是那氣宇軒昂的氣勢足以說明一切,小斯還是有幾分眼力勁的。
一進迎賓大廳,兩人就被廳內那如夢似幻的場景吸引住了。
舞臺周圍升騰著白色霧氣,一名身著輕紗、雙十年華的美麗女子在霧氣中翩翩起舞,如那月宮中的仙子。
如果只是這樣的舞蹈還吸引不了他人關注,這女人竟真的跟騰雲駕霧一般,飛來飛去,身上看不到任何牽引著她的東西。
難道此女是武道宗師?
第一等使勁地擦拭雙眼,搖頭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天下還從未出現二十歲的武道宗師!”
“別亂想了,趕緊找我小叔!”楊四一把將他拉回神。
兩人找了半天,總算在二樓一個僻靜的角落找到了王誠。
王誠目光掃視著四周,讓他意外的是,這麼長的時間他竟然沒看到那位錢公子。
不科學啊!
作為雪梅的入幕之賓,雪梅二十歲生日這個隆重的日子,不可能不來的。
就在這時,雪梅從半空落下,升騰的白霧也跟著緩緩消散。
令所有人震驚的是,雪梅竟不見了,彷彿隨著霧氣一塊消失了。
“叮咚……”
突然,一道琴音響起,舞臺上再次升騰起白色霧氣。
剛才消失的雪梅又隨著升騰的霧氣若隱若現,身上的輕紗已經換成了白色長裙,黑色的秀髮插著那根帶著梅花的木質簪子。
她一邊低頭撫琴,一邊輕聲吟唱: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曲調完全不同於其他詞曲,竟是王菲的現代版本。
昨夜聽到《鵲橋仙》,王誠就有些意外,這會兒再聽《水調歌頭》,他有些發懵,因為這個曲調當世只有他和徐雅知道。
雪梅是怎麼知道的呢?
莫非徐雅到了天都府?
王誠決定等會一定要找雪梅問清楚,他已經有將近一個月沒見到徐雅了。
一曲終罷,雪梅對著眾人盈盈一禮:“雪梅謝諸位前來觀禮。”
二十歲,這對於所有青樓女子而言是個重要的年紀,因為從今天開始,只要價錢合適,就可以把她贖出去了。
“秦媽媽,你就別藏著掖著了,趕緊說吧,多少錢能幫雪梅姑娘贖身?”
“咱們今天都是為抱得美人歸,早回去早上床,說價格吧!”
……
舞臺下方的眾人已經等不及了,他們都是天都城有頭有臉的人,非富即貴。
秦三娘在一群鬨鬧中走了出來,攥著手絹的手指著眾人,調笑道:“你們這群爺們!連這麼一會兒功夫都等不了,我們家雪梅要是被你們娶回去,還下得了床嗎?”
“下個屁的床,不在床上待上一個月,老子錢豈不是白花了?”
“一個月哪夠啊?你功能不行啊!換成老子,起碼三個月!”
……
一群人鬨鬧不休,站在舞臺上的雪梅被嚇的花顏失色,那種楚楚可憐的病態美頓時讓他們征服欲爆棚。
“三千兩!老子出三千兩黃金!”
“四千兩!我出四千兩黃金!”
這一刻,錢真的不值錢了。
縱使對錢不敢興趣的王誠也有些結舌,動輒就是一千兩黃金加價,這是一個普通家庭幾輩子都賺不來的財富。
“一萬兩!我出一萬兩黃金!”一名大肚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