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新事物出現的時候都是稚嫩的,拙劣的只有在現實這條長河裡不斷地翻滾磨練才能去掉外面的石層露出裡面的璞玉。
雲燁和小武看到了這些小小的萌芽,決定不去打擾他,就站在一邊看,他能長成參天大樹也好,還是狂風暴雨無情的摧殘也罷,都不打算插手,大唐的社會現實孕育的果實,才真正是屬於他自己的,拔苗助長只會害了他。
遠行在即,雲燁留在家裡那都沒去,甚至對書院都沒有太多的過問,這些天他將所有的時間都留給了家人。
下了一場小雪,外面極度的寒冷,雲燁披著長衫坐在椅子上看書,腿上搭著一條毛毯,辛月穿著一件灑花的長裙,梳著高高的髮髻,窩在一張軟榻上編花子,裙子很漂亮,高高的束胸將她豐滿的*託的更高,衣領敞開著,雲燁不時地偷瞄一眼,衣領裡的風光很美。
辛月知道丈夫在偷看自己,故意將胸部託一下,這是她最得意的範疇,一個女人眼看三十歲了還能讓丈夫迷戀,這是她的驕傲。
別人家的夫人一過二十歲就已經算作人老珠黃,已經不再用容貌吸引丈夫,改用其它的手段,有些婦人甚至無窮盡的往丈夫房裡塞自家的姐妹,就是為了固寵。
今天就有一個勳貴的請帖,是不知道要娶多少房妾侍的,夫君不情願去,打發管家包了一份厚禮送了過去,他看不慣這些。
辛月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再生兩個孩子,多子才能多福。可是自己這個不爭氣的肚子,生了倆兒子之後就再也沒了動靜。
那日暮嘻嘻哈哈的衝了進來。不但帶進來了寒氣,她的手上甚至還捧著一大捧雪,屋子裡的曖昧之氣立刻蕩然無存,辛月嘆了一口氣,這就是自己的命。攤上這麼一個比自己這個大婦還要硬氣的妾侍,實在是沒辦法,笤帚疙瘩,雞毛撣子抽了她無數回,怎麼就不知道收斂一點啊,打的時候叫兩嗓子,打完之後依然不改。
“把雪扔出去,把門關緊。喜歡待老爺跟前了就拿繡活過來做,順便把鈴鐺也喊過來,她已經看過好幾遍了,老爺開春就要出征,這一去怕不是一兩年能回來的。”
本來笑的沒心沒肺的那日暮頓時就沒了好心情,答應一聲就乖乖地把雪扔到了外面,關好門就去找鈴鐺,還有她那雙繡了一年都沒有繡完的五毒褂子。這是她為自己的兒子準備的,她堅信自己還能再有一個兒子。
“她正高興著呢,說道她做什麼。一屋子人苦著個臉算怎麼回事,這樣的屋子你喜歡待,我還不情願呢,你們待著我去散散步,今年這雪千萬不敢像去年那樣下了。”
辛月都沒來得及囑咐他穿上大氅子,就見夫君推開門走了出去。不過他很快又尊,進來,搓著手對辛月說:“想吃狗肉了,上一會在熙童那裡吃過一回,那味道怎麼都忘不掉,咱們也吃狗肉吧,正和景。”
狗肉在大唐非常的普遍,屬於可以宰殺的家畜中的一種,大門外面的狗肉鋪子裡就有這東西,雲燁一般想不起來吃,剛才出門忽然想起了熙童也順便想起了他做的狗肉,頓時來了興致,很想重溫一次舊日的情景。
五個孩子再加上三老婆都圍在爐子邊上,舉著筷子等著狗肉煮熟,雲家人吃東西不挑撿,只要是家主說好吃的,絕對不會差到那裡去,放眼整個大唐,在吃這一途上沒人能比自己的家主更精通了。
躲在臥室裡吃狗肉的勳貴也就雲燁一家子,小碗裡全是蒜泥,吃狗肉只需要蒜泥和青鹽,燒酒只有雲燁一個人喝自然可以不計。
等狗肉煮熟的功夫,在雲歡的攛掇下,雲燁開始講故事,最小的雲香坐在父親的懷裡攬著父親聽那隻大蛇和老和尚鬥法的故事。
“人妖殊途,如果不是老和尚出手,那個書生死定了。”聽著兒子云壽鏗鏘的語句,雲燁無論如何沒有想到兒子不但不同情白娘子,反而認為法海這樣做算是替天行道,至於別的孩子只是覺得大白蛇掀起了巨浪想要淹掉金山寺,實在是太厲害了。
難道說階級不同人的看法就有了迴異?雲燁不想告訴兒子關於意識上的差別,只是呵呵一笑指著鐵鍋裡的狗肉說:“熟了,可以吃了。”
小雪紛紛揚揚的又開始下了起來,這倆年的氣候很不對勁,去年是大雪,今年是奇寒,自從來到大唐以後,雲燁還是第一次發現冬天會寒冷到如此的地步,花園裡的池塘被凍的硬邦邦的,幾隻從雞圈裡跳出來的大公雞一隻腳獨立站著,把另一隻腳縮排肚子底下的羽絨裡面取暖,不斷地來回交換也不肯回到雞窩裡去。
這些雞是天魔姬養在花園裡的,她好像有怪癖,只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