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雲燁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這個贓栽的好,不管怎麼說,骰子是在老夫手裡出的岔子,百口難辨啊,既然被抓了活的,說說,怎麼個章程,老夫認栽,任憑處置。”
長孫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伏在李二的肩膀上回氣,李二擰著眉毛古怪的看著一臉正義凜然相的雲燁,長孫無忌把拇指挑的老高,喜形於色,都是老江湖了,哪有不明白的,這樣的賭局根本就沒必要在賭具上摻假,在場的五個人中只有雲燁是這個賭局中的老人,其餘四個都是新丁,很有可能這些骰子是李淵換上去的,雲燁他們都知道,就是不說,博太上皇開心而已,現在不同了,不管是為尊者諱,還是為長者諱,這隻綠頭大蒼蠅袁守城是吃定了。
雲燁咳嗽一聲,吩咐宮人從那邊的架子上把一篇寫在綾子上的賭約拿過來,指著第三條對袁守城說:“按照條例,您輸光了,本來只能穿內褲出去,但是您是老人,未免又太冷,恐怕太上皇在世也不會這麼幹,所以您只要欠我們在場的每個人一個承諾如何?”
“還真的有這東西。”袁守城一把奪過賭約仔細看了一遍之後拿給李二看。
“這是自然,太上皇以前就說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所以這個賭約是五年前制定的,這可不是小子信口開河喲。”雲燁認真的對袁守城說。
長孫快要笑死了,李二騰出一條胳膊扶著自己老婆,一臉的無奈,長孫無忌飛速的看了一遍賭約,立刻就心滿意足的合上,吩咐宮人放回原處,他很想要老頭的一個承諾。
“終日打雁,想不到今日被大雁啄瞎了眼睛,也罷,小子,狡計得逞,老夫倒是很想知道你胸中的大疑惑是什麼?”
雲燁拱拱手鄭重的說道:“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小子數十年,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只有向智者問詢,小子想問的是:到底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李二聽到雲燁的問題,以為這是他在調侃袁守城,這是不合適的,剛要呵斥雲燁,卻看見雲燁一臉的悲傷,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憊賴,於是閉上嘴等袁守城給雲燁答案。
袁守城感受到了雲燁的真誠,他絕對不會認為雲燁這是在說一句廢話,於是閉目沉思,大殿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長孫看看李二,又看看雲燁,再看看自己哥哥,發現這三個人的表情都非常的奇怪,而袁守城卻陷入了長久的沉思中去了。
對雲燁來說,這個問題再也沒有像兒時玩鬧時提問回答那樣簡單了,對於大唐這隻雞來說自己就是一顆蛋,現在雞和蛋同時並行於一個時空,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自己對大唐的影響到底是好的,還是壞的?
加勒比海的一隻蝴蝶扇翅膀別的地方就會有風暴,這是混沌理論的精髓,他只知道這句話而不明白什麼是混沌理論,從踏入大唐的那一瞬間,他就在努力的收束自己的翅膀,不讓它扇出過於大的風暴,他擔心,這樣做會招來歷史法則和空間法則的懲罰,所以他就像一個教唆犯一樣的去教唆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只有這些土生土長的大唐人自己研究製造出來的東西,才會真正的屬於大唐人自己。
歷史已經變得千瘡百孔,大唐在無意識的自我發展中變得龐大無匹,也變得強悍無匹,舉世無敵,這種感覺已經深深地烙進了唐人的骨髓。
李二一直在崇尚不全,吃飯的碗都要敲一個豁口,現在他的大唐,卻正在向完美無限度的接近,會招來懲罰嗎?
去年那場從來都不在歷史記錄中的大雪,還有今年的奇寒,雲燁幾乎認為這些東西都是自己帶給大唐的,他很擔心因為自己的虛榮心會毀掉這個美麗的國度。
袁守城睜開了眼睛看著雲燁說:“這個問題牽涉到時間和生命的關係,老夫不能答你。”
雲燁知道會是這樣的答案,蕭瑟的拜謝過了袁守城,又向李二和皇后請辭,午後的陽光非常的猛烈,宮人們推開大殿門的時候,陽光頓時就鋪滿了大殿。
雲燁頂著陽光走了出去,袁守城在後面大聲說:“小子,這個世上哪來那麼多的答案,好多時候眼前是黑的,你什麼都看不見!”
雲燁轉過身再一次拜謝了袁守城,就直直的走進陽光的世界裡去了,他想多曬會太陽,最近自己的腦子有點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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