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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節肥豬來了

朝堂上出奇的沉默,房玄齡唸完奏摺之後就退回座位,一言不發,朝廷的收入和支出都是早就制定好的,新城會在今年有收入,這是大家都清楚的事,可是如今,雲燁的一紙奏章,就讓朝廷三十萬銀幣的收入化為泡影,最憤怒的其實是戶部尚書長孫無忌,可是,皇帝很明顯的在支援雲燁。

奏章他看過,上面應該還有一個的名字,卻被硃筆塗掉了,不用說,那個名字一定是太子的,搞什麼,建新城就是為了牟利,在他看來,天下的重心應當是士大夫而不是那些愚民,一座宏偉美麗的城市裡住滿了這些人成和體統。

在興化坊住了幾年,他已經很習慣那些乾淨美麗的環境,春日裡梨花盛開,雪白一片,住在那裡的人都習慣換上趕緊的白衣,和環境相稱,飲一杯梨花酒,聽著劇院裡嫋娜的歌聲,如在雲端。

夏日裡一到清晨就能聽到滴答的馬蹄聲,還有木製車輪碾過石板的聲響,再加上淅淅瀝瀝的灑水聲,燥熱的長安似乎都不那麼熱了,下朝後,選一躺椅,梨樹下小憩片刻,看瓷瓶上的水珠從瓶身上滑落,不必去想,就知道冰鎮的葡萄釀是如何的清涼。

最喜歡的就是秋日,梨子成熟時節,脖子上架著孫兒輩,看他們摘梨子的憨態,就足以讓自己老懷大慰,更不要說老妻舉著竹竿子,在上面設定一個紗兜,將梨樹最頂端,日照最充足,最甘甜的梨子摘下來,洗乾淨之後,放進闊口的瓶子裡。澆上酒,用黃泥封好,到了冬咳時節喝一點,潤心又潤肺。

寒風吹來的時候,興化坊的梨樹葉子就會泛紅,或者泛黃,這時候的掃街人,就不會去清掃那些落葉,讓它們隨意的從樹上飄落。置之不理,每到這個時候,很多戴著高冠的雅士,會在落葉裡鬱郁獨行,感嘆北風的肅殺懷念遠方的親人和朋友……

新城原本也該是這個樣子的。卻被一群流民毀了,那座城市將變得和大唐其他城市別無二致,汙水橫流,蚊蠅飛舞,挑擔販漿之流無孔不入。

想到這裡,長孫無忌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興化坊給自己留下的印象太深。就想著城市本來就該是這個樣子,不由得啞然失笑,這幾年過得太安逸了,竟然少了很多的鬥智。強自把心緒轉移到三十萬銀幣上來,這或許是國朝最大的單筆收入,如今化為了泡影。這讓他極為心痛,原本今年的財政是健康的。還有大量的盈餘,如今。一出一進損失了六十萬銀幣,讓他怎能安心?

打著聖人的招牌果然管用,王珪聽雲燁的奏章聽得搖頭晃腦,魏徵也聽得如飲瓊漿,蕭禹對於雲燁文章裡把聖人和統治者天衣無縫的連線在一起加以讚頌,更是非常的滿意。

“雲燁又開始使壞了。”長孫對下朝之後正在喝茶的李二這樣說。

李二驚詫的抬起頭不解的問皇后:“觀音婢看出有什麼不妥之處麼?”對於雲燁的奏章他看了不下三遍,字字忠貞,句句切中要害,而且太子就在嶽州,從太子的私信上就能看得出來,自己的兒子充滿了對長安富戶的憤怒,就算雲燁鑽進了錢眼,以他和太子的關係來說,無論如何也不會害太子,這一點李二非常的肯定。

“不知道!”長孫回答的乾淨利落。李二這才放下茶壺,拿著白絹擦拭自己的茶壺,這隻茶壺已經被自己用的表面像古銅一樣漂亮,這件茶壺他將來打算陪葬,沒打算留給誰。

“可是妾身這種感覺非常的強烈,一個紈絝子弟忽然間變成了憂國憂民的聖人,這個轉折太突然了,拿著好文章做幌子,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這道奏摺上,自己好暗度陳倉。

您忘記了,這傢伙,裝牛像牛,扮馬像馬,安上長耳朵就是驢子,現在裝的是一位聖人一樣的忠臣,妾身可知道,他一直都把做一個沒做為的奸臣作為自己奮鬥目標,這樣一來,他的行為就非常的可疑,三十萬銀幣,白白沒有了,他會心疼死,就不知道這一次他打算坑誰,三十萬銀幣的窟窿不好堵。“

李二放下手裡的茶壺,習慣性的敲著桌子說:“皇后說的有理,行家有行家的尊嚴,財貨一道是雲燁最強的一點,他也自詡為再世財神,賠錢可不是財神的做派。我們看戲就好,他不會做的很過分的,再說,洞庭湖上風雲聚會,光是那些人就夠他操心的了,這時候還是不要打擾他,不過,他居然還有賺錢的心思,就說明洞庭湖之事他穩操勝券,自己的謀士成了那些人的管家,有趣啊,有趣!”

來嶽州的人越來越多了,大部分都是長安洛陽,晉陽,揚州這些大城市的富商,雲燁的一道奏摺上達天聽之後,這些人就坐不住了,嶽州自古以來就是水陸交匯之所,如果家裡能在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