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怔怔的看著雲燁好半天才說:“搞不懂啊,如果我是祿東贊,我打算老死,這是不是也算是一種死法?難道寒轍也能忍受?”
雲燁聳聳肩膀,表示不知道,搖著頭將手裡的這瓶子毒酒仔細的交給老錢讓他藏好,放在自己的臥室裡不安全,不管是辛月,那日暮,還是小苗都是能喝兩口的,雲燁不想造成家裡的慘劇,還是交給老錢收起來保險。
李泰發火其實是在吃醋,那輛車子現在經過雲燁的改裝之後,變得像一個可以乘坐的交通工具了,不像以前就是一堆爛鐵。
如今,最喜歡開這輛車子的人就是小苗,自持開過飛機,所以當仁不讓的把持著方向盤不放,整天帶著辛月,那日暮,要嘛去長安城購物,要嘛就在玉山城閒逛,聽說最遠的地方她們已經到過新豐市。
希帕蒂亞回來之後,那輛車子就徹底變成她們四個人的了,李泰連邊都沾不上,想要一輛,就需要等到作坊的工匠慢慢造出來才成。
希帕蒂亞成了四品官,這是女子中正規官職最高的一位,說起這個四品的正議大夫,可比辛月的三品誥命夫人來的榮耀的多,也尊貴得多,就算是進了皇宮,拜見的也是皇帝而不是皇后,四品官該有的儀仗,袍服,冠冕,宅地僕人,一樣都不缺。
艦隊成員回京的那一天, 前去迎接的可是鴻臚寺的官員,希帕蒂亞騎在馬上,穿著官服,手裡握著節仗,從朱雀門進入朱雀大街,那可是引起萬民轟動的。
皇宮門前交還節仗的儀式問答,雲燁覺得比自己凱旋歸來的時候似乎都要隆重些。李泰之所以對自己不滿,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老婆本該乘坐他的那輛破車進城的……
賴傳峰進階瀚海侯,一聽名字就知道這是一個虛爵,大唐現在已經很少將實在的關內侯,或者關外侯封賞給臣子了,六年之間,只有雲燁一人的爵位得到了實質性的晉升,其餘的幾乎都沒有動過,想要有封地的爵位,非軍功不可得焉。
開國的時候大肆的封爵,是為了收買人心,李二在國勢穩定之後就開始大肆的消減爵位,他做的很絕,不但削勳貴的爵位,連自己的兄弟和兒子的也不放過,如今皇城邊上的十六王宅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正因為爵位少,所以顯得極為高貴,一個小小的子爵面對州府刺史絲毫不落下風,甚至還要接受對方的施禮,賴傳峰有些虧,不過等到新皇登基的時候,又會封賞一批爵位,到時候很有可能會轉職成為真正的侯爵。
程處亮作為勳貴的子孫,佔得便宜就大了,本身就有都尉的勳爵,如今在進一級成為兩當縣子,算是難得的榮耀了。
王玄策自帶刑具,披散著頭髮,赤著雙腳,跪倒在大理寺的門口,面前放著《呈情書》,等候朝廷的發落。
程處亮說的沒錯,他得罪過依然有人記得,雖然在遠航中立下大功,但是功過不能相抵,繼續戴罪立功遠竄倭國,接替臨時守衛銀山的長孫晟,剋日離京,不得遷延。
王玄策得知自己的處置結果,長跪在朱雀門外,叩謝皇恩,這一次,他果斷地攜帶妻兒返回登州,準備乘船去倭國。
走之前,和雲燁有過一次長談,外人不得而至,但是跟隨王玄策出海的隨從卻達到了前所未有一千四百人,如果有對盜賊熟悉的人,就會發現隨從裡面有好多三山五嶽的好漢。
大唐已經不適合響馬盜賊生存了,地方的駐守軍隊,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剿匪,他們可不是一般的府兵,而是從十六衛淘汰下來軍人,雖說是被淘汰掉的,去剿匪殺賊卻半點問題都沒有。
單鷹感到悲哀,曾經仗劍千里的想法,如今變得越來越難以實現,大唐的律法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的侵佔大唐的每一個角落,不但會約束強人,同時也在悄無聲息的侵蝕著頑固的族權,每年審結的關於私刑的案件,正在逐年增多,一些人已經知道拿起《大唐律》來應對對自己非常不利的族中懲罰。
ps:
第一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