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陽走到山巔的時候,雲燁率領的迎親隊伍也到了辛家小樓,這種格局的小樓給迎親帶來了莫大的困難,易守難攻不說,當初為了很好的體現私密性,院牆沒有選擇半人高的胸牆,全是高達一丈保護性牆壁,當時還招來書院諸先生的口誅筆伐。
什麼悠然見南山的意境全毀了,書院的先生全成了賊,要不然為什麼要建那麼高的牆壁,都是坦蕩君子,有什麼不可見人的。
文化人和女人是一樣的,都不好伺候,一個個還脾氣大得驚人,無奈的李恪後來建造的小樓全是半胸牆,分房的時候,先生們卻又搶著要高牆大院,不要半胸牆了。
如今催門的紅包塞了無數,厚重的大門才開了一條縫,還要念詩,長孫衝一路上前,亮開嗓子就開始念好幾百年都沒有變化的開門詩。
詩唸完了,門又關上了,程處默大怒,喊過幾個膀大腰圓的就開始推門,都是軍伍裡的廝殺漢,知道怎麼把門閂撞斷,一用寸勁,胳膊粗的門閂頓時碎裂,大門開向兩邊,門後還不時有慘叫傳來。
雲燁向前要進去,被長孫衝拉了一把,稍一停頓,程處默就一馬當先了,好大的一群婦人,個個拿著纏著麻布的棒槌,劈頭蓋臉的就砸了下來,想要還手,只聞見幽香陣陣,還不得手,只好用雙手抱頭,用身體硬抗瓢潑大雨般的棒槌。
長孫衝這才帶著雲燁閒庭信步的穿過暴怒的婦人群,來到客廳,辛老大一臉的不願意,爪子伸得老長,沒紅包就不要上樓。
大舅哥啊,這得打發,見他瞅著雲燁腰間的玉佩。這就看上了,雲燁才弄明白,腰上掛的玉佩原來是賄賂大舅哥用的,一把就扯下來兩個,塞到辛老大手裡,辛老大並不滿足,還準備再勒索一下,長孫衝在
辛老大耳邊嘀咕一陣。就把辛老大高興地抓耳撓腮。雲燁只模模糊糊的聽見燕來樓三個字。
樓上的閨房門口站著辛月的貼身大丫鬟小秋,自從知道侯爺對自己沒興趣,只要小姐不要她,那張小臉對雲燁就沒笑過,哭了好幾次,說人家小姐的丫鬟都是和小姐一起嫁給姑爺的。自己沒人要,是奇恥大辱,要報復。直到雲燁承諾給她找個好人家才善罷甘休。
如今仇人見面格外眼紅,牙齒咬的吱吱作響,一個小籃子就伸了過來。長孫衝大驚,人家的大丫鬟守門都是輕輕鬆鬆的由姑爺拋兩個媚眼就搞定的事,怎麼到雲燁這裡就要用好東西把籃子裝滿才成。
作為色中惡鬼,花叢老手,上下瞄了一下小秋帶魚一樣的身材就恍然大悟。雲燁沒要人家,這個仇結的大了,難怪遞個籃子過來,沒用竹筐已經是給新姑爺面子了。
雲燁全身被打劫個精光,連長孫衝都沒有逃脫厄運,也跟著糟了劫,小秋眉花眼笑的捧著籃子走了,連催妝詩都沒讓念,這一籃子足夠她快活一生了。
門開了,喜娘後面是哭的稀里嘩啦的辛月,臉上的粉不比長孫衝薄多少,被眼淚一衝都花了,正趴在辛先生懷裡受安慰呢,辛先生也眼圈發紅,一個勁的安撫孫女,見雲燁進來,站起來,對雲燁說:“好好對待辛月,她是一個好孩子。”說完就扭身下了樓,似乎受不了這種場面。
雲燁吃驚極了,自己養的毛驢還不知道驢脾氣?辛月早就巴不得嫁過來,對爺爺感情雖然深,可是離得不遠,隨時就能看到,還談不到傷心,前些日子還問自己出嫁時如果哭不出來怎麼辦,會不會讓人家笑話。怎麼今天會哭的如此傷心,看辛月淚眼婆娑,絕不是蔥姜之類的東西造成的。
雲燁只能認為事到臨頭,辛月的感情閘門才豁然開啟,不能自己。
送上來的餛燉是生的,辛月流著淚吃生混沌,還要被一群婦人催著問生還是不生?辛月哆哆嗦嗦的說了句:“生,”這些人才放過她。
雲燁看到辛月用唇語向自己求援,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顯得很辛苦,還是很艱決的告訴眾人,吉時快過了,需要早些出發。
雲燁在前面,辛老大揹著辛月隨後趕過來,這一出來,嘻嘻哈哈的樣子就不見了,每個人都露出悲意,多情的婦人甚至在流淚,不知心裡想什麼,總之很悲哀。
程處默一直在捱揍,其實只要告個饒,討個人情這事就過去了,誰知這傢伙就不知什麼叫投降,也不知道跑,就蹲在那裡捱揍,直到婦人們打累了才罷休,這時候程處默才站起來,扭扭脖子,對著揍他的婦人們嘿嘿一笑,若無其事的隨雲燁出門,到了門外,才迅速的搓著胳膊呲牙咧嘴的喊疼,婦人們見他不識像,打得很賣力。長孫衝笑的路都走不穩,這時候他才從被打劫的噩夢裡清醒過來,看到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