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受到傷害,雲燁就會趕緊回到書院,躲在自己的小辦公室裡舔舐傷口,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只有在這裡他才能感覺到自己的強大。
相比京城裡的妖魔鬼怪們,雲燁非常的懷念草原上那段平靜的日子,一次只有**裸的肉慾,而沒有感情因素存在的性生活,卻像絞索套在了他的脖子上,以前只是一具讓他無法釋懷的身體,現在那具身體裡說不定在孕育自己的骨血,一下子就把天平的一端壓得高高翹起。
遊走在書院裡如同一具行屍走肉,想要推開教室的門,誰知道那個門居然非常的沉重,他幾乎用盡了全力,才推開,教室裡鴉雀無聲,十二個學生齊齊的盯著他,似乎要看他對門的看法。
李泰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嘲諷,優等生的優越感顯露無疑,李恪似乎在逃避雲燁的目光,一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火炷一臉的緊張不停地斜著眼看洋洋自得的尉遲寶林,不用說一定是他把大門搞得如此沉重。門後有一條繩子,掛在一個橫槓上,閂著門,要想開門就要把繩子另一端掛著的重物提起來才行,雲燁趴在窗戶上往外看,繩子的另一頭拴著一個木桶。
設計的有點意思,想要開門就需要把一整桶水沿著斜線提起來,倒進水槽,關門的時候木桶又會回到水池裡灌水,等待下一個開門的人再把它提起來,週而復始。
“寶林,這是你做的?”雲燁對尉遲寶林的突然開竅感到吃驚。
“先生,是我做的,火炷幫我出了不少主意。我看到那個澆花園的老漢,每回提水都咳得半死,所以就想了個不用他提水的法子。”
難怪李綱會如此的喜歡尉遲寶林。有時候甚至是偏袒,露著大板牙傻笑的尉遲自有他的可愛之處,憐憫弱者,就這一條足以讓雲燁對他另眼相看。
“很好,你能把前面學到的東西活學活用,雖然還很粗糙,但是已經邁出了第一步,這一步很重要啊。我們總有一天會讓水自己跑到屋子裡來。這是一個系統的工程,解決了他,我相信它會給你帶來無盡的榮譽和金錢,寶林今年大考的成績,我會給他額外的加五分,諸位多努力吧。成績的來源不是隻有考試一個途徑。”
“ 先生,尉遲寶林設計的這個東西,我相信屋子裡所有的人都可以做出來。甚至做得更好,比如太費力,只要加裝兩組齒輪。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這種近乎白痴的做法,我不肖為之。他得到加分得到的太輕鬆了,我們的成績何時變得如此的不值錢了。”
李泰怒不可遏的站了起來,指責雲燁偏袒尉遲寶林。
“青雀。你說的完全對,為什麼你們不去做呢?如果做的是你,把這東西完美化了,你會得到十分的加成,自己不做,卻去指責做了的學友,這是不對的,沒有動手的人,是沒有資格指責動手的人,因為他比你走得遠,得到獎勵也就順理成章。
物理學是一門動手性極強的學科,把學識轉化成實實在在的東西,才是這門學問的精粹所在,否則他就是一堆留在你腦子裡的垃圾。”
這是雲燁最喜歡的部分,在這裡的談話,更加的接近後世,眼看著自己一天天的把這些十幾歲的少年變成另外一個自己,就從心底裡高興。
對於力的理解,這十二個人已經完全掌握了,尤其是講到摩擦力這一塊,讓李泰徹底的陷入了沉思,他又在琢磨自己的水車。
現在天上不時地有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東西落下來,甚至有一頭豬撞破窗戶落在李綱先生的案子上,對降落傘感興趣的不再是李泰一個人,直到有一天孟不同拴著降落傘從天而降的時候,老先生徹底的發飆了,嚇得尿了一褲襠的孟不同期待著書院獎勵的時候,卻重重的捱了十板子。
書院不好管了,李綱愁得最後幾根黑髮也變成了白色,玉山書院和其它書院不同,學生們就沒有安份守己的,李大亮家的大兒子李鵬程,來書院只有不到七天時間,現在就每天在球場上大呼小喝的狂奔,踢翻對手無數,捱了板子還死性不改。
那以前是一個多好的孩子啊,謙恭懂禮,文質彬彬,雖然說話有一點阻礙,但是並不妨礙這孩子有一顆求學的心,把他和段猛,程處亮,他們放在一個宿舍裡自己還擔心這個有殘疾的孩子會受到欺負,誰料想,書院裡最讓人不省心的就是這個李鵬程,段猛受不了他說話,要揍他,事先說明,不是因為你說話不利索才揍你,是因為一個男子漢大丈夫連自己的舌頭都控制不好 ,太沒出息了才揍的。
教室後面的小黑屋裡兩人鑽進去,出來的是李鵬程,雖然眼眶發黑,鼻子流血,嘴裡卻不停地叫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