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公國在互相廝殺,騎士們穿著鐵皮罐子用兩丈長的脆木長矛捅來捅去。
聖經還寫在羊皮上,想要寫一個故事,先要殺羊才成,雲燁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本末倒置了,祖先們從來都不缺乏智者,自己在這裡充什麼大尾巴狼。
自己的學識有李綱老先生淵博?自己的意志有李二堅強?殺了那麼多兒子,女兒,給自己的話,早就瘋了,自己一心想要改變大唐,卻不知大唐也在改變自己,後世那些學說真的是對的?不見得吧,至少現在,大唐的子民可能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子民,儘管大部分人還吃不飽肚子。
大唐的官吏這時候也是最清廉的,蝗災來了,有人跳火海負責,長安被燒了有人把自己關屋子裡活活燒死,還想要他們幹什麼,哪怕是現在,出現了好學校,自己治下的百姓享受不上,這不都有官員衝上門來理論麼?完全不理會他面前的站著的兩位一位是太傅,一位是國侯,就敢指著鼻子咆哮,直到書院答應建一所小學,才恭恭敬敬的賠禮道歉,雖然走的時候,悄悄的說希望自己的大兒子能進書院讀書,還給雲燁送了好幾車新鮮茶葉,就這,已經是雲燁活了兩輩子見過的最稱職的縣令。
等承乾繼位的時候,告訴他節度使的危害就好了,隨便他去解決,自己只要把知道的那些寶貴的自然科學傳承下去,就是一代宗師了,而且是一位大宗師,不是那個和姑姑整天躲在小院子裡造人的偽宗師。
“李師,凡是回答第一道題的一定要黜落。”雲燁笑得燦爛,對李綱說,還特意加強了語氣:“一定要黜落!”
老李的壽眉似乎都在舞動,捋著鬍鬚極為欣慰,重複著雲燁的話:“一定黜落。”說完,兩個人就哈哈大笑起來,惹得考生們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馬周的腦海裡轉出了千萬個念頭,從夾縫裡求生存雖然極難,也不是沒辦法,只是無論如何做,都繞不過大義有虧這個前提。
他對書院極有好感,昨日雲燁鼓勵的話,讓他自信許多,許敬宗的食牌,解決了他最窘迫的困境,藏書樓的一夜,讓他對書院浩若煙海的圖書愛不釋手,哪怕是書院最美味的包子,也不能讓他放下手中的書卷,一夜未眠,那些藏書自己才看了兩本,就算他有過目不忘之能,也無法一夜讀完所有的典籍。
考試糊名,讓他的最後一絲忐忑煙消雲散,眼望青山碧水,身沐涼風,這是一個神仙地啊,是所有學子夢中的象牙塔,可惜他與我無緣啊,心痛的厲害,淚水止不住的流。
然而手中的筆依然穩健,一行大字出現在卷子上:“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者也。”
字寫完,他卻像被抽去了脊樑,趴在桌子上,手握成拳,書院精緻的毛筆也被他無意識中捏斷,墨汁把手腕塗得一片漆黑,他只覺得自己彷彿捨棄了史上最美好的東西,胸口發木,真正的痛不欲生。
其他的書生有的也不再猶豫,也在奮筆疾書,口中不知不覺的唸了出來,且聲音越來越大:“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者也。”
李綱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下面計程車子問:“有誰回答了上第一條題目了嗎?”
場下鴉雀無聲,李綱提高聲音又問:“有誰回答上第一條題目了嗎?”依舊沒有人回答,李綱不再言語,只是盯著時香在看,當最後一縷青煙從香頭上散盡,李綱拿起試卷,緩緩地撕成兩片拋在空中笑著說:“後兩道題目很簡單,只有三十分,第一道題目最難,足有七十分,孩子們,你們在面對自己的本心,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沒有答題就是最好的答案,玉山書院認為,品格的高尚才是真正的高尚,孩子們,學識缺少,不算什麼,學就是了,品格的缺失,才是最大的不完整,這是學不來的。
歡迎你們,書院的新學子,你們全都是合格的好孩子,書院歡迎你們。”
沒有多少歡呼,更多的卻是嚎啕大哭,這是一場對心靈的拷問,對雲燁,也是對馬周,更是對所有的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