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有心了

秦業不善飲酒。

但是因為見了賈瓊，他的心情變得格外舒暢起來，不但自己多吃了幾杯，亦不住地勸賈瓊多吃了幾杯。

賈瓊見他年事已高，又沒個酒量，便勸他少吃兩杯。

秦可卿亦勸秦業少吃兩杯。

秦業呵呵笑道：“今兒高興，陪瓊哥兒多吃兩杯也無妨，姐兒就不要勸了，以免掃了我的興。來，瓊哥兒，咱們幹了此杯！”

一副豪情壯志的樣子。

秦可卿見勸了沒用，便暗讓瑞珠去備些醒酒湯。

賈瓊無法，只得又陪著秦業吃了兩杯。

見那秦業說話時舌頭都有些僵硬了，賈瓊實在不敢再讓他吃了，忙推託自己旅途勞頓剛回來，實在不能多吃酒，秦業這才肯放下酒杯。

寶珠盛了飯來，賈瓊吃了一碗，又喝了碗湯，便放下了筷子。

秦可卿勸秦業吃了半碗粳米粥，又讓他喝了半碗醒酒湯，這才放下心來。

瑞珠沏了釅釅的茶過來大家吃著，坐著說一些閒話兒。

那秦業看著賈瓊，真如看自己的女婿一般喜歡。

賈瓊亦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很是愧疚。

賈瓊去揚州的這幾日，鄭氏聽聞丁氏說因賈珍糾緾秦可卿，害得秦可卿一家不得不搬出了老宅住到了月季軒這裡來。

可即便是這樣，賈珍依然不肯放過秦可卿，帶著人、帶著厚禮明著是去月季軒提親，實則卻是想強逼了秦可卿與他為妾。

擾的秦家不得安寧。

鄭氏聽了是又氣又怒，心裡又心疼秦可卿。

便跟賈敋去了月季軒看望秦可卿。

秦可卿見了賈敋夫婦來看自己，心中是又喜又悲。

鄭氏見秦可卿瘦得可憐，反倒越發的標緻了，想著如此溫柔可人的女孩兒，自己的兒子卻無福消受，不禁悲從中來，抱著她哭了一場。

秦業見了他們夫婦過來，也是悲喜交加，想到年紀輕輕就死了的賈珧，女兒還未成親就落得了一個望門寡的名聲，日後再找婆家便會被人嫌棄名聲不好，如此種種悲上心頭，也是老淚縱橫，哭個住。

賈敋夫婦反倒強忍悲痛好好勸慰了一番方好。

後又說起了賈瓊。

秦業的話裡話外對賈瓊都是誇讚，只道：“若不是瓊哥兒照拂著，只怕我這把老骨頭也早已入了土！”

鄭氏聽了秦業的話兒，心裡不由的一動。

遂半吞半吐地說道：“瓊哥兒確是個好孩子，從小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性格好，長得也好，人品自不必說……回去我問問他的八字……或者跟可兒的八字合也未可知……”

秦業聽了心中大喜，雖未說什麼，然看他的樣子也是極願意的。

只是讓秦業和賈敋沒想到的是，賈瓊這次去揚州與黛玉已有了婚約。

賈敋夫婦既替賈瓊能做了巡鹽御史的女婿而高興，又替秦可卿的婚事沒了著落而擔心……

賈瓊見不早了，便起身告辭。

寶珠笑道：“小瓊大爺怕是走不了了。外面的雪像篩糠似的，地上已足有四、五寸厚，這天又黑路又滑的，要不就在這裡歇一晚，明兒再去罷。”

賈瓊聽說，便忙跑出去看。

只見外面白茫茫一片，正如寶珠所說的那樣，地上已經積了足有四、五寸的雪，天空中還似篩糠一般下個不住。

北風打著呼嘯，這樣的天氣又是晚上，實在是不宜出行。

賈瓊躊躇了一下，笑道：“看來的確是走不了了。罷了，就在在這裡打擾一晚上罷。”

秦業忙笑道：“哥兒這是什麼話兒，說起來這裡是你的家，我們是來打擾的才是。”

寶珠聽說賈瓊留下了，喜出往外，朝著瑞珠眨了眨眼睛。

兩人去了隔壁原本賈瓊的屋子去鋪被褥，往鼎內貯了百合香，又將火盆給烤上。

秦鍾見賈瓊留下了，很是高興，拉著賈瓊一起下棋。

秦業觀了會子局，實在是年歲已高，再加上又吃了不少的酒，瞧了一會兒便覺得撐不住了，哈欠連天。

秦可卿便勸他先去洗漱早些歇息。

秦業笑道：“可是實在撐不住了。瓊哥兒，你們玩罷，我先去睡了。”

賈瓊忙笑道：“秦世伯請自便。”

秦可卿讓寶珠留在這裡侍候茶水，她則思著避嫌，帶著瑞珠去了自己屋裡。

瑞珠便將賈瓊從揚州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