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姐妹們陪小曼去了醫院,那個無辜的小生命,還未曾來到人世間,便又重新去了輪迴。也許這是前世的冤孽,註定今生的惡報。只希望他別怪他的媽媽,女人在這個時候,其實也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知道小曼此刻心情定是難受,姐妹們也是十分沉重,這,並不是大家希望看到的。一段妄情,就這樣,就這樣在以一個弱小的生命為代價的慘痛中,慢慢遠逝,而至此以後,小曼也再沒同韓氷說過一句話,哪怕是多看一眼。韓氷在她心裡,已經死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大家除了專心上課,別無他念,很快,三個月的培訓走到了盡頭。最後時刻,接受領導的檢閱,並從中挑選自己需要的人。除了傅蕾,我們宿舍七人被安排到了成都基地。傅蕾實在捨不得和我們分離,於是極力請求將自己調配到成都。最後經得領導同意,傅蕾同隔壁宿舍的一女生相互調換,總算如願的又聚在了一起。其實,此次招員,便是為了成都基地,佔據了極大多數,包括那個被我們唾棄的韓氷,只有幾個人被分到了深圳等南方城市。
我的空中生活,即將正式拉開序幕。
【初見師傅】
一行人加機組,終於來到了成都基地。基地離雙流機場不遠,如果有閒情雅緻,走著去也是可以的。
我們首先被安排了宿舍,二室二廳,倆人一間,四人一套。我是插住,同一個已經飛了2年的女孩一起。女孩兒不在,執行航班去了,我唯一知道的便是她的名字,黎男。
放下東西,還得去辦入職手續,領制服等。也並不是辦了入職手續就能立即飛行,還得上一個多星期的行政班,瞭解公司的章程、制度、文化、如何操作工作業務、政審材料、辦理上機證件等。行政班上完,還是不能即刻任意上崗,公司會給你安排一個帶飛師傅,飛滿90個小時,檢查透過,才能放單。要是通不過怎麼辦?那就再帶飛,再檢查,直到透過為止。
終於,我的帶飛計劃安排出來了。中隊經理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讓我自己打過去簽到。她叫谷靈,我的帶飛師傅,現在正在上海交流飛行。什麼是交流飛行?其實不難理解,甚至比顧名思義還要簡單,就是將你派去公司其他基地或其他合作航空飛行一段時間,為期一週到半個月不等,也有長達一個月的。
我立刻查詢我的工作安排周計劃,一看,我嚇得一縮,差點暈倒。週一,下午加機組去上海。週二,滬亞滬湘滬亞滬。週三,滬蓉滬。週四,滬鄭陝鄭滬。週五,休。週六,滬鄭陝鄭滬。週日,滬亞滬湘滬亞滬。
看完班,我心裡一陣嘀咕,整週我就完休一天。可是公司的規定是這樣的,只要有九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那麼就得飛,一週只要不連續飛行超過五天,就得聽取安排。九個小時如何算?從你前一天落地開始,到第二天準備會前,只要有九個小時,就認為是讓你休息好了。嘀咕歸嘀咕,埋怨歸埋怨,可是安排就是這樣,你能怎樣?再說現在是帶飛階段,所有的新乘都如此,也許放單了就會好些,我是這麼想的。
次日,我帶著飛行箱和行李箱,加上機組,降落虹橋國際機場,又搭乘機組車來到花園酒店,終於見到了我的帶飛師傅,一個地地道道的成都女孩兒。美、親切,這便是她給我的第一印象。她只比我大一年,卻已經飛了八年,剛當上乘務長,我是她第二個帶飛徒弟,第一個徒弟,聽說已經辭職了。我當時就驚訝了,八年?那他豈不是17歲就開始飛行了?後來我慢慢了解到,其實這並不算什麼,公司裡大部分人都是十七八歲就進來了,甚至還有十五六歲的,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在用童工?
酒店的住宿不用出錢,只需到前臺籤個單就OK了。放下了行李,我便跟著師傅一起出去吃飯。她很照顧我,錢都是她付。吃了飯,看她的樣子,似乎還不想回酒店。
“若狐,咱們去酒吧坐會吧。”師傅說。
“明天不是一早就要飛嗎?”我問。
師傅看了下手機,道:“時間還早呢。”其實,這時已經21:00了。
為了給師傅留個好印象,表明我這個人很好相處,我沒有拒絕,便跟隨她來到了一間酒吧。一進去,呵,人好多,也有好多空乘。南航的、海航的、國航的、東航的、還有一些外航的,都有,看來這是空乘們常來的地方。
我和師傅找了個靠窗的角落,坐了下來。
“喝酒嗎?”師傅問。
我搖了搖頭,我哪能喝酒。
接著,師傅招呼了服務員,開了一瓶八百塊左右的紅酒,又為我點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