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達完謝意之後,蘇青魚和莊曉蝶二人離開。
朱山海看著那一袋又一袋的糧食往車上裝,心情明顯不錯,他笑得像一個彌勒佛,拍了拍圓滾滾的肚子,說道:“白兄弟,咱們這一趟來得真值。
和藍衣組織談好批發價,他們種田,我們支付冥幣買貨,互惠互利。
有了這些糧食,我們不用再和詭異交易了。”
和詭異交易很危險,那些在現實世界中的詭異很狡猾,經常會給他們的同事下套,然後騙取他們的血肉。
白火面板白皙如雪,他唇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藍衣組織為詭異降臨之後的普通人提供一條活路,功德無量。”
朱山海拍了拍白火的肩膀:“兄弟,咱們紅衣組織做的事情也不差,又是買紅色飲料,又是畫符咒,也是大大的功德。
都說好人有好報,這輩子我就不求回報了,只求下輩子投胎,進個富貴人家。”
“不用等下輩子,這輩子就有。”白火看著蘇青魚和莊曉蝶逐漸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若有所思,他將目光收回,放到朱山海的身上,“吉人語善,視善,行善。一日有三善,三年天必降之福。”
“怪玄乎,聽不懂。”
“就是好人有好報。”
朱山海攤了攤手:“不求這輩子有好報,只求這輩子不被人恩將仇報就好嘍。
兄弟,你發現沒?她們兩個關係特別友好,到哪裡都是手拉著手,真是情比金堅。”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女孩子之間的友誼可真細膩……”朱山海伸出自己的大胖肉手,“羨慕哦,要不咱們倆也手牽手一起走?”
白火臉一黑,轉身離開。
“哎呀,兄弟,我就開個玩笑。”朱山海笑呵呵地從後面追了上來,“黑啥臉呀?是不是嫌棄我的胖手沒有女孩子的好?”
白火神色認真的對朱山海說道:“吾不喜歡男人,吾也不喜歡女人。吾喜歡男人,吾也喜歡女人。”
前面的男人和女人指的是個體。
後面的男人和女人指的是種族。
有大愛,無小愛。
“行吧,兄弟,我的錯,不和你開這種沒啥營養的玩笑了。”朱山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今天卸完貨,晚上我請你喝酒。”
白火點了點頭。
晚上,蘇青魚拎著那件粉紅色的披風回家。
走進別墅,桌子上已經被收拾乾淨。
雙喜手裡拿著抹布正在擦拭著銀色的燭臺。
優優則是試圖在牆上面塗塗畫畫,留下他的眼睛。
白元香手裡拿著筆,她有了冥幣之後,從其他人類那裡換取了許多試卷,她答題的過程,也是追尋自己執念的過程。
剩下的詭異什麼也沒有做。
詭異的生活似乎是很枯燥。
蘇青魚不在的時候,他們除了進食,就是坐在那裡,互相交流比較少,任時間在他們身上流淌而過。
而蘇青魚一回來,就好像是被凍結的遊戲突然啟用,他們紛紛向蘇青魚看過來。
這麼被盯著,有些涼颼颼的。
“你們幫我看看,這件披風是不是詭異道具?”蘇青魚將粉紅色的羽毛披風拿了出來,放在桌面上。
優優僅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是杜宇掉的毛。”優優揪了一根羽毛下來,然後用那個粉紅色的羽毛輕輕撫過自己畫著油彩的嘴唇,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主人把他也契約了嗎?”
蘇青魚搖了搖頭:“沒有。”
“他是一個異類,和我們都不太一樣。”
這話,無心和白元香曾經也說過。
蘇青魚追問:“你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優優知道的似乎要更多一些。
他坐在桌子上面,一隻手按在那件披風上,翹著腳,帽子上的鈴鐺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他是金色的呀,一個金色級別的詭異怎麼可以像我這麼活躍呢?”優優搖頭晃腦,“主人,你不覺得他和無心很不一樣嗎?他是不是表現得更像人類?”
無心給蘇青魚的感覺更加的空洞,更受食慾所驅使。
在相處的過程中,蘇青魚可以感受到人類與詭異之間的界限。
無心從不偽裝他身為詭異的一面。
無論是空洞的心,還是白骨森森的手,抑或是那淡淡的墓土味,他都從未隱藏過。
杜宇騷話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