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扔著碎肉。

美人魚聽到歌聲，緩緩地從海水裡爬了出來。

比起最開始見面，她的形象更加的駭人。

更加的龐大，浮腫，散發著腥臭味。

畸形的肢體彷彿不受控制，時不時抽搐著。

“啊～魚尾巴，發熒光，甩掉尾巴長腳丫。

一隻腳兩隻腳，三隻四隻五隻腳。

啊～海水黑，管道鳴，魚兒不該長腳丫。

種其因者，須食其果！種其因者……咔咔咔須食其果！

……”

當歌聲停止，蘇青魚將捂住耳朵的手拿了下來。

她看見美人魚腫脹如發麵饅頭的臉上流出痛苦和絕望的眼淚。

“我不想……做美人魚了……”

蘇青魚把那些碎肉全部擺放在美人魚的面前，她說道：“你是海的女兒，應該知道大海最想要什麼，是復仇嗎？”

同態復仇，最原始的平息怒火的方法。

規則是在社會發展到一定階段才產生的。

在法律還沒有出現的時候，每個人都是自己的法官。

被人捅了一刀，那麼第一反應就是捅回去。

“母親原本不想這樣的……母親的身體裡孕育著我們，她深愛著你們，餵養著你們，但是人類貪得無厭，過度捕撈，過度開發，還像母親的身體裡排放汙水……實在是可恨……”

蘇青魚立刻表明立場：“幫我！

錯的是披著白色床單的船，而不是全人類，我和你們的立場是相同的，我也厭惡他們。

讓管道吐出的汙染全部回流，讓他們使自己的惡果，讓我們替海洋出一口惡氣，平息海洋的憤怒。”

美人魚要考驗蘇青魚的誠意。

“我好餓，沒有力氣。”

“這些魚食都是給你買的。”蘇青魚把裝著碎肉的桶往前面踢了踢。

小美人魚歪著腦袋，神情呆滯：“我的手不夠用，把你的手給我。”

蘇青魚將剛剛被寄居蟹把腦袋掐掉的「白火」屍體手臂掰了下來，扔給美人魚。

小美人魚裝上手，她揮舞著，提出最後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