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類,不是詭異。”
認知是最重要的,蘇青魚一直忍受著飢餓,肉湯多次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寧願聞橘子皮嘔吐,也不願意嘗一口,最大的原因就是她需要保證自己的認知。
人類不吃人肉。
詭異才吃人肉。
這就是最基本的認知。
沈司年聳了聳肩:“我知道我的身份……人類也會啃指甲,也會誤食幾根頭髮,我只是稍微緩和一下自己的食慾,不然的話,我覺得我的體內有無數只蟲子在裡面鑽,非常的痛苦。”
他說話的時候中間卡了一下,有一瞬間的放空狀態。
蘇青魚也不再多說什麼。
“大少爺那邊的事情你打聽清楚了嗎?”
“當然,有我出馬,你大可放心。”沈司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需要把自己的腦袋端正一點,才可以防止腦漿流出來,“你呢?二小姐那邊的事情你打聽清楚嗎?”
“嗯。”蘇青魚點頭,“大小姐的死因,我的死因,大小姐和書生之間發生的事情,我全部都弄清楚了。”
“不錯,那你……算了,我先告訴你吧,免得你又要說些什麼。”沈司年原本想讓蘇青魚先說,但他又想起蘇青魚在合作之前說的話,就決定不計較這些小事情。
如果現在沈司年再接一句“你先說”,然後磨磨唧唧討價還價,蘇青魚就會和他斷絕合作,自己去調查。
畢竟,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好在,這次沈司年只是問了一下,然後就說出了大少爺身上發生的事情。
“先找個地方坐下來說吧,葉思思還在裡面看著我們,直接在外面說,她容易聽見。”沈司年朝著客房的窗戶方向看了一眼,葉思思正好把腦袋往回縮,看過去的時候只留下一縷黑色的頭髮搭在窗戶邊,然後迅速被拉了回去。
“去那邊的牆角吧。”
牆角的青磚被歲月的雕刻,表面侵蝕得凹凸不平,在青磚的縫隙間,一些碧綠色的苔蘚頑強地生長著,藤蔓從牆角徐徐攀緣而上,那些藤蔓像是活物,會在某一個瞬間扭動,變換成另外一種姿態。
沈司年緩緩的說道:“大少爺身上的事情其實也簡單,大少爺和花魁以前是青梅竹馬,花魁小的時候因父親犯事被抄家,大少爺想要救,老爺不允許,大少爺只能揮淚和花魁告別。”
“這大少爺性子有些懦弱。”蘇青魚覺得,如果大少爺再勇敢一些,說不定就沒有後面的遺憾。
“沒錯,如果是我在乎的女人,我絕對會好好護著,不會讓她就這樣哭著離開。”沈司年也看不上大少爺的做法,一個大男人,不當場挽留,回過頭哭哭唧唧的,沒有男子氣概。
他娓娓道來:“花魁在臨走的時候,送了大少爺半塊玉佩,兩人約定未來重逢。
後來,花魁被輾轉賣到多地,受盡了折辱,而大少爺看著玉佩睹物思人,身體日漸虛弱。
期間,石老爺為他安排了很多門親事,想透過沖喜讓他的身體好起來,可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再娶親。
大少爺是石家的獨苗,石老爺為了不讓石家血脈斷絕,不允許他拒絕,於是,在每個新婚之夜裡趁著新娘的紅蓋頭還沒有拿下來,用喜綢將新娘子活活勒死。”
“弱者揮刀向更弱者。”
大少爺沒有能力去反抗石老爺對他的壓迫,便將黑手伸向那些無辜的新娘。
“石府死了那麼多人,一個水花都沒有濺出聲來,外面根本就不知道大少爺造的孽,只當是那些女人福薄命淺,感染惡疾而亡。
一開始,死了一個之後,還會有其他好人家的姑娘願意嫁進來。
但消失的新娘多了,正經人家就不願意把自家姑娘往石府裡面送了。
石老爺便開始花重金從府外買。
後來花魁拿著玉佩回來了,這個時間點也是石老爺替大少爺張羅第七位新娘子的時間。
大少爺終於鼓起勇氣和家裡鬧了一次,結果就是石老爺把花魁從後門丟了出去,不僅如此,還讓人把花魁單獨綁在船上,讓花魁隨波逐流。
而我這個富貴的身份,其實一直知道大少爺做的這些事情,第七位新娘子是我以前在鄉下玩得很好的姑娘,我怕大少爺又要害她,便想救她出去,結果被石老爺發現,將腦袋砍掉了一半。
至於大少爺,因為花魁的離開,咳血不止,最後死亡。”
書生和花魁,最終都是離開石府的。
書生是告別二小姐後,進京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