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同居室友的敲門聲響起。
蘇青魚站在門口,沒有開門。
她對著門外說道:“你有鑰匙,為什麼還要敲門呢?”
門外的敲門聲停止。
隨後,傳來鑰匙的開門聲。
同居室友還是穿著那件黑色的風衣,風衣被雨水浸透,還在滴水。
她的室友,從未走出過那個雨夜。
“你已經發現了?”同居室友摘下口罩,坐在沙發上,她用手撫摸著沙發上的蛋,“你沒有好好吃藥。”
“我已經沒有必要吃藥了。
我要離開了,我等你回來,是和你做最後的告別。”
今天,不是室友和蘇青魚告別,而是蘇青魚和室友告別。
當她得知室友身份的剎那,就是分別的時刻。
“一直以來,真的很感謝你照顧我,我遭遇了不幸的事情,是你替我復仇,扛住了所有的痛苦,出去工作,回家做家務,照顧我的飲食起居。
而我一直躲在房間裡,不敢面對外面的世界。
受傷的人是我,其實也是你。
謝謝你,一直做我的保護傘。”
這是蘇青魚的真心話。
聽到這段話,同居室友面無表情地起身。
“看來,你已經不需要我了。”她將那顆蛋放進行李箱裡,然後讓鐵桶裡的碎肉也倒進去,拉上行李箱,牽起狗鏈子,走出家門,沒有回頭。
房間裡乾乾淨淨。
室友帶著所有的骯髒和汙穢,離開了這裡。
蘇青魚眉頭輕輕蹙起,望著開著的大門,她的臉上沒有一滴淚,只有那微微顫抖的嘴角,似乎在試圖忍住內心的苦楚。
這是副本身份給予她的感情。
她的室友,就是她自己。
答案從一開始,就已經給出。
同居室友的個性簽名下面寫著: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我做自己的保護傘。
做家務的是自己。
出去工作的也是自己。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完全負擔起另外一個人的生活。
真正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
蘇青魚來這個大城市裡打工,從事養老院護工的工作,因為貧窮,租了很便宜的房子。
她的工作很累,使得她看起來卻比同齡人要蒼老。
她那麼努力,只是為了讓自己的生活過得好一些。
屋漏裝風連夜雨。
這個女生以為自己努力工作,就可以在這個城市裡站穩腳跟。
但很不幸,房東是一名罪犯,專門將房子低價出租給單身女生,他身上有個備用鑰匙,會每天晚上潛入出租房之內,侵犯租客。
蘇青魚的這個身份有雙重人格加精神分裂症,桌子上的藥就是用來治病的,所以之前,蘇青魚吃完藥之後,客廳裡同居室友的聲音就消失了。
房東進入房間後,會下迷藥。
而蘇青魚的一重人格沉睡,第二重人格甦醒,殺了侵入臥室的房東,並將房東肢解成很多部分,藏在房間的各個角落。
如果至此,冤仇已報,也形成不了汙染源。
但蘇青魚這個身份懷孕了。
一重人格受到劇烈的打擊,每天躲在房間裡,不願意出來。
生活依然要繼續,工作不會因為你遭受了什麼不幸,就停下來等你治癒。
一天不工作,就一天沒有飯吃。
於是第二重人格出來,承擔下所有的負面情緒,背上生活沉重的包袱,繼續工作賺錢,同時,將房東的屍體做成午餐,一點一點地運出去。
對面的老奶奶是受到輕度汙染的人類。
她隱約感知到有壞人盯上了蘇青魚,所以才將自家老闆的鞋子放在蘇青魚的門口。
她是想迷惑壞人,告訴壞人對面家裡有男人。
只可惜,壞人是房東,房東清楚的知道,這間出租屋裡只住了蘇青魚一個女孩兒。
蘇青魚稍微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兒,她看著那隻死去的鸚鵡,這隻鸚鵡應該是這個身份的朋友,房東害怕鸚鵡說話,就把鸚鵡捏死了。
鸚鵡的毛掉落一地,身體裡的鮮血流淌出來,將羽毛染成了紅色。
“主人,走廊裡的樓梯出現了。”優優有些沒心沒肺,“剛剛那個女人離開,將房間裡所有的汙染都帶走了,咱們可以離開啦。”
“走吧。”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