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則是用白骨手夾著天地銀行的鈔票,他將鈔票斜著放在右眼前,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木然如同屍體,唯有張開的唇說著毫無溫度的話:“我會按照主人的要求阻止你,你可以殺我,但主人不會饒恕你。”
“你好煩哦,你憑什麼認為主人喜歡你比喜歡我多一些?”
“我比你在主人的身邊長。”
“時間長短可不代表著受寵程度,人心最是難測,你吃了那麼多顆人類的心臟,難道還搞不懂這個道理嗎?”優優掃了一眼無心手中的冥幣,冥幣是好東西,但優優想要的不止冥幣。
他要的是將喜歡的東西吃掉的宿命感。
無心想到了瓔珞,竟然沒有反駁優優。
詭異之間,若不是副本內部的安排,基本上不會有什麼聯絡,他們不喜歡互相交流,也不喜歡互相瞭解,基本上處在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
而因為蘇青魚的命令,無心需要替她看住優優。
優優又不想被攆出去,所以他不能夠直接用暴力解決問題。
屋子裡的這群詭異,優優連他們的名字都記不住。
他從來不把低階詭異放在眼裡。
但是,當蘇青魚出去過副本不帶上優優的時候,優優會清楚的記得,主人帶走的是哪些詭異,帶出去的次數越多,他越是會關注。
所以,在優優眼裡,無心是屋子裡的詭異中,他最討厭的一個。
簡直格外的礙事。
優優就坐在房間門口,兩隻腿伸著,腦袋靠著門,說道:“我就在這裡等主人出來。”
“隨你。”無心同樣站在門口。
只要優優不開門,無心就不會有動作。
紀一帆想找蘇青魚,把當年自己籤的勞動合同再增加一些補充條款,為自己多謀取一些福利。
但他看見無心和優優都在主人書房門口的時候,便拿著合同,灰溜溜地走了。
他不想身上的刀傷再多幾刀。
瓔珞在陽臺侍弄著花花草草,看起來與世無爭,歲月靜好的模樣,但她的眼神暴露了她的心思。
她注意力只在書房的方向。
“雙喜,像我們這種低階的詭異,如果不盡力在主人面前表現,很快就會被主人遺忘,你是第一個被主人契約的,在主人心中的分量不可忽略,為何不嘗試著多接近主人呢?”
瓔珞拿出後宮裡常用的那一套,試圖在別墅裡和其他詭異建立關係。
雙喜三百六十五度轉動著頭顱,確定陽臺沒有其他詭異之後,問道:“你在和我說話?”
瓔珞探出一根翠綠色的藤蔓搭在雙喜的手腕上,拉近與她的距離:“是的,雙喜妹妹,在這棟別墅裡,我覺得和你最相近,或許,我們可以成為好姐妹,以後若有機會,也可以一起和主人出去。”
“我的等級太低,幫不上主人什麼忙,主人不會帶我出去的。”
“可是主人留著你,就說明主人在乎你。”瓔珞回想起人類時期在後宮裡的時光,聲音乾淨溫柔,像一根羽毛輕輕地落下,“不要妄自菲薄,等級的高低從來都不是決定受寵程度的決定因素,你生得這般像人,只需要多回想起人類的行為方式,多出現在主人的面前,主人便會想起你,你也才可以獲得更多的冥幣。”
而雙喜只是抬起紙人一般蒼白的臉,表情死板地說道:“主人如果需要我們,會找到我,支付代價,下達命令。”話裡話外,都是不需要主動的意思。
一點野心和競爭意識都沒有。
瓔珞看見雙喜拿著抹布,繼續擦拭著陽臺上的灰塵,覺得雙喜等級太低,無法理解她的用意,於是她收起身上的藤蔓,轉向其他目標。
白元香等級不高,戰鬥力低,但是能力特殊,和瓔珞一樣,同屬於某一方面擅長的詭異。
她的快樂也非常的簡單,就是帶著生前的那份記憶,不停地想要學習,想要看書、寫作業、做試卷。
當她拿起筆的時候,她空洞的身體會有一種異樣的滿足感。
就好像原本被掏走的內臟,被另外一種東西填滿。
瓔珞只是在白元香身邊路過。
她判斷,白元香和雙喜一樣,對待在主人身邊毫無慾望。
西蒙所過之處都是灰塵,瓔珞不想弄髒自己身上的花,所以沒有和西蒙說話。
而紀一帆特別喜歡計較一些細節,是個完全不會吃虧的主兒。
瓔珞只是簡單的和別墅裡其他詭異交流了一番,然後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