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們看過棺材,棺材裡放著的明明是你們的母親。”
蘇青魚記得,棺材裡躺著的,明明是一開始和他們搭話的老阿姨,那老阿姨還告訴他們晚上可以在猴神廟住宿。
怎麼又變成了前任的護林員?
她轉念又想,那披著紅布的女屍伸出的手光滑細膩,像是年輕女人的手,確實不似老阿姨面板褶皺粗糙。
白火則是淡淡的開口,說道:“在一開始抬棺材的時候,吾就感覺到,那棺材比較重。”
“有嗎?”蘇青魚沒感覺到。
白火解釋道:“蘇姑娘有所不知,姑娘抬的是前頭,吾見姑娘是女流之輩,對於體力活可能不擅長,便在後方抬棺的時候,將手放低,讓重量壓在後方。”
“這樣呀。”蘇青魚目光掃過那對壞心眼的夫妻,“棺材裡有隔板,裡面放著兩具屍體。”
那對夫妻也沒有想到蘇青魚和白火可以活著回來。
面對這種人,講道理是行不通的。
蘇青魚把咬了兩口的蘋果隨手扔掉,直接用水果刀抵在那濃妝豔抹的女人臉上,用惡人的語氣說道:“我可不是什麼好人,你們最好乖乖地把你們所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不然的話,我就把你們兩個扔到森林裡喂猴子。”
冰冷的刀鋒貼著女人的臉,那女人本以為蘇青魚文靜秀氣,是個好學生的模樣,卻沒想到蘇青魚會動刀子,立刻臉色大變:“你怎可如此不講道理?”
“啊對,我今天就不講道理了。”蘇青魚挑了挑眉毛,有些邪氣的說道:“你們夫妻恩愛嗎?我很想看看,如果你們其中死了一個,另外一個會難過多久?哈哈。”
而白火也特別配合的表演起了和事佬。
“二位,你們還是如實說吧,吾的這位好友脾氣暴躁,生起氣來不顧後果的,你們若是真把他惹急了,我可不保證你們還有命活著離開呀!”
白火一邊嚇唬那對夫妻,一邊又假裝勸說蘇青魚。
兩個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配合無間。
就把那對夫妻嚇得不輕。
那女人有些惱怒地說道:“老公,說!他們想要打聽!你就說給他們聽!到時候死後不得安息,也怨不得我們!”
男人見蘇青魚說起話來確實不像是什麼善茬,他擔心自己的妻子真的會受到傷害,咬了咬牙說道:“哼!只要你們敢聽,我就敢說!就是聽了之後,你們可別害怕。”
蘇青魚只是垂眸看著刀。
她越是不說話,這對夫妻就越是拿不準她的心態。
而白火保持客氣的態度:“請說。”
那男人看了眼蘇青魚,也摸不清楚她的態度,只能眉頭緊皺,緩緩的說道:“這一片山脈叫做猴神山,因為環境優美,山中野猴子氾濫。
原本人與猴是和諧相處,我小的時候還和猴子一起玩過,那時候的猴子會在樹上盪鞦韆,摘山裡的水果給我吃。
只是後來,猴子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突然暴起,它們開始破壞農田,傷害人類。
幸好,有一個外來的老道士在猴神樹附近,找到了猴群裡最年邁、最有威望的那隻猴子,也就是傳說中的猴神。
我們和猴神達成協議,由人類建設猴神廟,獻上祭品,舉辦祭祀活動,平息猴群的憤怒。相對應的,猴子不可以再衝進人類的家裡,不可以偷東西,不可以再傷害家畜和人類的孩子。
山裡的猴子喜歡紅色,最開始的祭祀活動,只是找一對外貌姣好的男女,身穿紅衣,在祭臺之上唱戲給那群猴子聽。”
男人說得有些累了,他拿出保溫杯,喝了口杯中水,稍微緩了緩,才繼續說道:“後來,山裡出現了非常多黑毛猴子,並且越來越多,那些猴子非常的暴力,會說人話,還會吃普通猴子的腦漿。
這種普通的祭祀活動並不能滿足它們,老村長原本想的辦法是,用人類的屍體當做祭品糊弄那群黑毛猴子,正好我們村有冥婚的習俗,棺材一開啟就是一對男女。
為了全村人的幸福,我們只能開棺刨墳,將屍體運送到猴神樹附近,當作祭品獻祭給猴子。
但糊弄了一兩次,屍體就不管用了,那些黑毛猴子一定要活人祭祀……”
男人眼神閃爍,似乎是說不下去了。
剩下的話,不需要男人說,蘇青魚就可以接下去。
她冷聲道:“你們村子裡的人怕死,所以就坑騙外來的護林員,讓他們代替你們村裡的人去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