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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揚起和煦的笑意。可是修長的指尖卻死死的抓緊了從一開始就陪伴他的手銬。

“阿諾德警官。”柯南的鏡片似乎反了一下光。

“嗯?”阿諾德應聲,寂靜的電梯間似乎能夠聽到心跳的劇烈,唯有在走著的水銀炸彈能夠彰顯肅殺。他們現在淡漠的不像是聆聽死神腳步的人,反而現在聊家常。

“你有……在等你回去的人嗎?”

阿諾德湖水藍色的眼眸映出了一個身影,然後他略顯蒼白的手指覆上了電梯的邊沿。

冷冷的鐵質觸感。

他垂下眼簾低笑一聲,是異常篤定的口吻。

“……有。”

要說等著我回去的人啊……恭彌,骸,Giotto,雨月,G,納克爾,藍寶,庫洛姆……

對了,還有他……戴蒙。

阿諾德兀自想著,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是多麼溫柔而懷念。

手機的時鐘開始倒計時,一秒一秒的過去,也象徵著生命的流失。每一次閃動似乎都能聽到死神的低語,在這個時候阿諾德的心情居然相當平靜。死都要死了,偶爾任性一下也不壞啊。

阿諾德翻出手機,想發簡訊卻想起所有的初代守護者都沒有手機的,連發給恭彌都不知道該說什麼。難道說我要死了,幫我管好那幾只別讓他們發飆,或者是保護好東京還有警察局別讓戴蒙去將房頂掀掉,叫他告訴戴蒙別發神經,不要偏激要聽聽首領的話,若是我回不來便強硬的把他塞回原先的時代;你自己別太二了對骸好一點,努力保護你的家族吧其實同伴是很溫暖的……

什麼啊,跟交代遺言一樣。阿諾德頓了一秒,的確是交代遺言。只是沒想到自己死前也會想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唯一的遺憾,可能就是沒有對戴蒙說一句欠了好久的:“Tiamo。”

以前一直最硬怎麼威逼利誘都不說,見他粘上來就甩手銬,總以為還有機會因為活著一切都能辦到,沒想到死亡時也欠了債,若是償還不了的話他也會不安吧。

倒計時三分鐘。

阿諾德想起那蒼茫暮色下的戰場,那個人踩著無數的屍體對自己笑的暢快,晚霞在他俊美的容顏上鍍上了暖光,敵方殘缺的肢體與散落一地的斑斑血跡,老式的槍支被他一腳踢飛,明明是輕佻的不行的嘴臉,穿了軍服卻給人一種難以言明的肅穆感。

黑色的鐮刀,很不適合幻術師的近戰武器。舞動起來卻像一首優美的歌。

還有那人海藍色的瞳孔映照出的他的面容,似笑非笑的唇角,以及伸出的修長的手。

“和我一起,阿諾德。”

倒計時兩分鐘

阿諾德的手指已經飛快的輸入了江戶川柯南的推理,就等著最後的提示了。他淡淡吐出一口氣,偏頭問道:“江戶川君,你是工藤新一吧。”

“……你怎麼知道。”小男孩訝然的問道。阿諾德沒有理他,唇角一直在上揚著,似乎回憶起了什麼美好的時光。

“會告訴你為什麼的……等到到了那個世界。”

斷垣殘壁中,大空之炎搖曳的火光映照著每個人的臉頰,真誠的熱烈的永遠的友誼。擁有過一次已經讓他不後悔。他們的手因為首領的提議搭在一起,相互鄭重承諾。

'指環上銘刻的我們的光陰。'

他現在還能想起威尼斯古老的橋樑,在那上面發生過槍戰,劃破寧靜的深夜。他能想起科莫湖周邊綿延的阿爾卑斯山脈,終年白雪皚皚。想起西西里島蒼茫的血與火,以及深深紮根在那塊土地上的眷戀。

倒計時三十秒

也許這三十秒他能想很多,死亡之前的時間過的總是很慢,靜靜聆聽死神的在耳邊的低語是最可怕的事情,阿諾德倒是寧願一顆子彈穿過他的心臟而死,也不想要這樣死於爆炸的結局。對他來說,死於戰場才是最憧憬的地方。也許他生來屬於戰場,死去的最好歸宿也是戰死。

他左手握住了誓言友誼的懷錶,灼灼的雲之炎似乎承諾著永遠。那樣不燙卻能夠給予自己安心和勇氣的溫度,從一開始就伴隨自己,同自己的手銬一起……

這個時候,阿諾德只想起了斯佩多的一句話。

“Tiamo;Alaudi。”

他說他愛我,那麼這一生總算沒有白活。

阿諾德揚起最後的微笑——

遠在並盛的Giotto張揚的披風獵獵作響,他站在屋頂上望著東京的方向,他看不到什麼。但是無形的預感讓他心裡一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