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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的,可是,大夥兒沒有。這反過來說明大夥兒捨不得離開她了。畢竟相處了這麼長的日子,有感情了。季婷婷的眼睛一連眨巴了好幾下,比聽到經久不息的掌聲還要感動。

張宗琪沒有動。在心裡頭,他也許是反應最為激烈的一個人了。他是老闆,流失了季婷婷這樣一棵搖錢樹,怎麼說也是推拿中心的一個損失。可惜了。當然,這不可怕。可怕的是季婷婷在這樣的節骨眼上選擇離開,它所帶來的聯動效應將是不可估量的。盲人有盲人的特性,盲人從眾。一個動,個個動。走了一個就有兩個,走了兩個就有三個。萬一出現了大面積的辭職,麻煩就來了。生意上的事情向來都是立竿見影的。

無論如何,事態發展到今天這樣的局面,最直接的原因是金大姐,根子還是在自己的身上。自己有責任。張宗琪不相信季婷婷是因為結婚才打算離開的,才談了一個多月的戀愛,怎麼可能結婚。得留住她。哪怕只留下兩三個月,事態也許就不是現在的這個樣子。到時候她再走,性質就完全不是今天的樣子了。

“恭喜你了。”張宗琪說。作為老闆,張宗琪第一個打破了沉默,他代表“組織上”給了季婷婷第一份祝賀。張宗琪把臉掉向沙復明,說:“復明,我們總得給新娘子準備點什麼吧?”

“那是。”沙復明說。

“這件事高唯去辦。”張宗琪說。張宗琪話鋒一轉,對著季婷婷語重心長了。張宗琪說:“結婚是結婚,工作是工作。你先回去把喜事辦了,別的事我們以後再商量。”

沙復明坐在角落裡頭。他和張宗琪一樣不相信。但他的不信和張宗琪又不一樣——張宗琪平日裡並不怎麼開口,他今天接話接得這樣快,反常了。反常就是問題。他們兩個當老闆的剛剛商量過分手的事,張宗琪還沒有走,小馬和季婷婷倒先走了。如果推拿中心的骨幹接二連三地走掉,其命運只有一個,貶值。到了那個時候,張宗琪拿著十萬塊錢走人,守著爛攤子的不是別人,只能是自己。生意這東西就是這樣,好起來不容易,一旦壞下去,可快了,比刀子還要快。能不能再好起來?懸了。由不得做生意的人不相信風水,風水壞了,你怎麼努力都不行,你的手指頭擦得到汗,就是摸不到錢。

季婷婷做“重要講話”的之前都紅和高唯正在為了一塊豆腐相互謙讓。謙讓的結果是豆腐掉在了地上。可惜了。她們兩個實在好得有些過,連高唯自己都說了,說她們是“同志”,說自己是很“好色”的“哦”。當然,玩笑罷了,這同時也是一個恰到好處的馬屁。都紅聽著高興,沙復明聽了也高興,一個人站在那裡吊眉梢,就差對高唯說“謝謝”了。沙復明最近對高唯很照顧,高唯已經體會出來了。高唯就覺得人和人之間真的有趣,明明是她和沙老闆的關係,卻繞了一個彎子,落實在了她和都紅的關係上。

對季婷婷的“重要講話”最為震驚的還是都紅。她怎麼說走就走了呢。但季婷婷的“重要講話”讓都紅吃驚的還不在於她要走,是季婷婷要結婚。——這麼重要的私房話婷婷姐居然沒有給自己吐露半個字。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婷婷姐早就不拿都紅當作自己人了。這是不能怪人家的,自己什麼時候給過人家機會了?沒有。一點都沒有。都紅認準了婷婷姐的走和自己有關,起碼有一半的關係。還是自己做人不地道,和過河拆橋、忘恩負義的屑小沒有什麼區別。都紅端著飯碗,心裡湧上了說不出口的愧疚。無論如何得對婷婷姐好一點了。好一天是一天。好一個小時是一個小時。一定要讓婷婷姐知道,是自己勢利了;但是有一點,她的內心一直有她這麼個姐姐。她對婷婷姐的感激與喜愛是發自真心的。

整個下午都紅一直在等。她在等下班。說什麼她今天也不坐高唯的車了,她要拉著婷婷姐的手,一路摸回去,一路走回去,一路說回去,一路笑回去。親親熱熱的,甜甜蜜蜜的。她要讓婷婷姐知道,不管她走到哪裡,在南京,永遠都有一個惦記著她的小妹妹。婷婷姐是個好人。好人哪。一想起婷婷姐對自己的好,都紅難過了,能遇上她,只能是自己幸運。都紅決定今天晚上告訴婷婷姐一些私房話,反正她也是一個要走的人了。她要告訴她沙復明是怎麼追自己的,追得又蠢又笨,又可憐,又可嫌。好玩死了。她是不會嫁給沙復明的。她才不喜歡一個這樣好色的男人呢。還老是盯著人家問:“你到底長得有多美?”哪有這樣的?想起來都好笑。今天晚上她一定要和婷婷姐擠在一張床上,摸一摸她的“小咪咪”。她要當著她的面取笑婷婷姐一回:你們也分得太開啦,是兩個東西,不是一對東西。

當然,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