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謝公子,莫不是謝丞相之後?”
“雖不中,卻也不遠。”青年文人笑道:“是義子,不過,很得謝家的器重,視若親子。”
韓瑞微微點頭,也不覺得奇怪,在古代收養子,認義子的情況,並不罕見,是延續家族,維護興旺的一種常用手段。
未成為謝家義子之前,那位謝公子是何來歷,什麼身份,屬於隱sī機密,除了謝家人,或者與謝家親近的人之外,青年文人並不清楚,只是知道,這個謝公子,琴技非凡,不過平日深居簡出,很少當眾彈奏,現在可能在宴會上獻藝,自然倍受關注。
“既然少有彈奏,你們又如何知道,他的琴技出眾。”習慣xìng的,韓瑞提出了質疑。
“越州達官貴人,名士大儒皆有耳聞,難道還會欺騙我們不成。”青年文人說道,眼睛lù出了期待之意。
韓瑞一笑,也沒有糾纏此事,與青年文人說了些揚州的風景名勝,宴會也開始了,眾人舉杯齊敬壽星陶卓然,一番熱鬧之後,也坐了下來,欣賞歌舞,觥籌jiāo錯,宴席上充滿了歡聲笑語,非常熱鬧。
過了良久,宴會進半,廳中表演的舞姬悄無聲息的退下,並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過了片刻,宴廳中央位置,依然空dàngdàng的,才有人想到,上個節目結束,怎麼沒人上臺表演?
正覺奇怪,在廳側房間,紗幔之後,有人捏指緩緩撥動琴絃。
剎時,曼妙的琴聲,猶如天籟綸音,幽悠響起,好像流水,淺淺細細的溢了出來。
初時琴音宛似空山鳥語,幽谷鳴泉,引得樹梢上的彩雀亦吱啾爭鳴相合,忽而琴聲低轉,像煞風生院竹,雨打芭蕉,緊湊的直叩人心,驚走飛鳥,一忽兒,琴音回折,恰似珠走yù盤,lù滴牡丹,予人喜稅祥和之感。
這陣細碎的聲音,雖是輕悄的若有若無,幾近不可聽聞,卻又恁般清晰綿延,源源不絕地傳出,彷佛要滲入人心一般,充盈在傾注的眾人耳中,引人入勝,沉醉其中。
悄然無聲,一襲白裙身影出現在廳中,開始的時候,眾人渾然未覺,痴醉於絃樂之中,忽然琴聲倏停再起,猶如平地炸響一聲焦雷,眾人驚醒,才看到廳中的曼妙身影。
琴聲音韻鏗鏘似鐵,如同急風驟雨,雷電jiāo加,千軍酣戰,萬馬奔騰,充滿壯烈凜然,越撥越急,越奏越緊,使得旁人聞之血脈賁張,只想長嘯而起,宣洩jīdàng的情緒。
悠然,琴音又緩,奔騰的音樂變成襲捲海面的和風,祥和而又無所不在,輕靈而又飄逸的掠向大地,琴音在飄,悠悠dàngdàng……
廳中的身影,也輕輕舒展身體,她身子像被輕風捲起似的,和著音樂的節奏,愉快的踏步舞蹈,她的雙手像輕拈著huā瓣,向前柔和地輕顫著,月白sè的紗裙炫麗旋舞著,修長柔軟的雙臂突然輕振,向兩邊輕輕地揮出,袖中shè出兩道白綢長帶。
白綢長帶輕柔的旋繞,輕輕揚揚地在周身飛舞了起來,不停的旋轉,幻化成各種美妙的圓圈,好像水中的bō紋漣漪,變幻莫測,似夢似真,充滿了美感。
優美的琴聲依然,伴隨著美妙的舞蹈,這一刻,整個廳中寂然無聲,所有的人,深深沉醉於其中,mí失了自己……不知經過多久的時間,眾人回神,這才發現,廳中再次空dàngdàng的,卻是已經曲終人散。
“好,太妙了,妙趣橫生。”
“不愧是謝公子,琴聲超凡……”
“對了,剛才起舞的nv子,不知是何許人也?”
清醒過來,廳中賓客立即為之讚歎,七嘴八舌的誇獎起來,心神jī動,卻是沒有留意,坐在角落的韓瑞,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廳中。
這個時候,韓瑞帶著jī動的心情,快步來到幕後,手指碰到紗簾,遲疑了下,毅然掀開,閃身而進,看清裡面的情景,頓時愣住了。
意想中的人並不在,只有兩三個婢nv,在收拾琴絃,發現韓瑞不問就闖了進來,似乎有幾分驚嚇,張嘴yù要呼叫。
“失禮,真是太失禮了。”韓瑞連忙賠罪,訕然說道:“我是謝公子的好友,聽他在此,特意過來打個招呼,怎麼,他走了?”
一個婢nv眸光輕閃,依稀記得,韓瑞是廳中的客人,頓時鬆了口氣,掩口笑道:“公子來遲了,謝公子才離開不久……”
“哦,謝謝指點。”韓瑞繼續告罪,退出房屋,快步疾行而去。
“這位公子……”
不顧陶家僕役的叫喚,韓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