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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部分

地位,一落千丈。

儒學,有種排他性,主導朝堂之後,更是利用政令,刻意的打壓其他學派,制定士農工商的等級制度,士大夫之族,多是讀書人,然而讀書人又多是儒家子弟,將自己抬得很高,貶低別人,潛移默化,匠工之類,自然受到世人的偏見。

就像閻家兄弟,如果不是得益於他們的貴族身份,再有才華,聲名也不顯,最多是留下一個名字與符號罷了,簡單的例子,世人都清楚,唐代的長安城,前身是隋朝的大興城,然而主持修築大興城的是宇文愷,他的生平事蹟,隨便都可以找到。

但是,在橋樑建築史上,留下濃書重墨的趙州橋,堪稱奇蹟,其建築者李春,更是後世公認的傑出橋樑專家,大師級別的人物,技術絕對不亞於宇文愷,或者閻家兄弟,可是除了趙州橋與名字之外,李春還留下什麼?

在封建王朝,像李春這樣傑出人物,根本不受世人的重視,甚至在史書中也沒有留下多少痕跡,要不是一千四百年之後,趙州橋依然存在,恐怕後人也不知道,當年有這麼個大師,造就過這樣的橋樑奇蹟。

況且,像李春這樣的能工巧匠,絕對不是偶爾存在而已,肯定還有很多,只不過不為人知罷了,只不過是他們沒有宇文愷、閻家兄弟幸運,載列史書之中,流芳千古,只得悄無聲息的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唐宋還好,官方正史,沒有記錄這些匠工的名字,但是私人的著作,或者地方誌之中,還會提及,李春,畢昇,這些民間大匠的名字,就是這樣留傳後世的,可是到了明清,好像就沒有這方面的記載了。

透過對比,可以提出結論,唐代的社會風氣開放,匠工的地位,即使不高,但是還沒有淪落到,不受待見的地步,至少,有專業技能的官員,還是得到皇帝重用的,不過,指不定一些人心中嫉妒,也要做好受到冷嘲熱諷的準備。

就是是吸取了教訓,第二天,韓瑞非常低調的來到了太平坊,沒有辦法,將作監,掌土木工匠之政,動靜肯定不小,官署安置在皇城,每天聽到敲敲打打的聲音,恐怕附近的部門,沒有心思處理公務了。

安置在太平坊,離皇城只是朱雀大街之隔,坊內居民不多,再是喧囂熱鬧,也影響不了多少人,當然,比如練鋼煅鐵鑄兵之類的作坊,肯定不會在這裡,具體在什麼地方,在沒有接任之前,韓瑞也不清楚。

今天過來,不是正式上任,主要是來了解下,以後的工作環境,熟悉基本的情況,昨天在閻家,得到閻立德的指點,韓瑞也初步知道,中校署的主要工作,就是掌供舟軍、兵械、雜器,中校令,就是負責管理就行,具體的工作,自然有轄下的,丞、監作,府史典事處理,至於掌供的物件,那就由作坊匠工生產製造了。

在韓瑞看來,將作監的性質,與後世的國家建築公司差不多,得到上頭的指令,立即調動人馬,招集工匠,徭役,完成任務,隨之散去,將作監的官吏,負責組織協調安排就行,當然,有的時候,也要充當設計師,督工之類。

沒有辦法,古代的社會分工,自然沒有現代明確,不能改變,那隻能習慣,韓瑞尋思,打量著眼前的官署,青磚灰瓦,風格簡約,顯得十分樸實無華,這是必然的事情,畢竟不過是監卿百司級別的官署,要是建築比三省六部,禁宮內苑更加華美,那可是逾越禮制的罪過。

約好了時間,韓瑞也不用擔心,自己在將作監官署外面徘徊,惹人誤會,才觀望片刻,閻立德的車駕到了,繡簾捲起,探身而出,笑容可掬,友善招呼道:“符節,過來到我車上,隨我同進。”

韓瑞應聲,躍下自家馬車,吩咐僕役在這裡等候,也不客氣,爬上了旁邊的車廂,與閻立德同坐,笑呵呵道:“沾閻大匠的光,也能夠狐假虎威一把。”

閻立德笑而不語,本來就是存了這樣的心思,表明了身份,暢通無阻的進了將作監。

見到頂頭上司來了,將作監上上下下的官吏,自然是不敢怠慢,紛紛出來相迎,其實,主官正常上下班,部下見到行禮即可,沒有必要這樣隆重,然而閻立德又兼任工部侍郎,平日多是待在工部處理政事,只有在巡視的時候,才會前來,現在突然出現,眾人自然而然以為這次也是這樣。

古往今來的慣例,上官前來巡察,作為下屬,哪個不是戰戰兢兢,灑水掃地,以示敬意,唯恐招呼不周,惹得閻立德生氣,給小鞋穿,特別是像將作監這樣的部門,負責天下的土木工程建築,惹惱了閻立德,給發配到窮山惡水的地方,修座小橋,那就欲哭無淚了。

“閻大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