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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部分

“原來是衙內私房愛寵,嘖嘖……”白沉香目光閃動。已經發覺師師還是處子之身,眼光中登時又多了幾分戲謔之意,鬧了半天,這才平息。

既然是兩位美女兼音樂家聚會,自然要歌舞一番,於是師師奏琴,沉香唱曲,座中史進等人高聲叫好,樂不可支。高強看著面前這兩個美女,一個是自己一手捧出來的絕色,一個是歷史上風塵中的奇女子。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俯視歷史長河的豪情。

歌了數曲,白沉香好似有意與師師較量一番,二人又換了角色。師師唱曲,沉香吹簫。那師師甫開口唱了一句,聲如雛鳳之清,立時就是一個滿堂喝彩,連包廂門外都有人喝一聲“好!唱的煞好!”

高強臉色一沉,就有些不喜,心說這是哪來的狂徒,在這亂叫?高尚娛樂場所,不許大聲喧譁!

樂和在一旁侍奉著,見高強面色不豫。趕緊出去看,不一會回來,後面跟了個富商模樣,還帶了幾個隨從。高強見了這人,卻是認識的,不由得吃了一驚,連忙起身相迎:“我當是誰,原來是張相公。”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新近升任中書侍郎的張商英,字天覺。

論起年紀,張商英比蔡京還大了四歲,官運卻遠遠不如了,崇寧初年蔡京拜相的時候,他正是翰林學士,蔡京拜相的詔書正是由他草制,制文褒美傳誦一時。也就從這時開始,張商英和蔡京搭上了關係,不旋鍾即登宰執,連拜尚書左丞和尚書右丞。只是此人素來直腸敢言,對於蔡京上任後的一些做法有所不滿,公然就說了出來,用詞還比較偏激,這下惹惱了蔡京,將他所作的《司馬光祭文》翻了出來,說他反覆,打入元佑黨籍中,一連數貶,從副宰相貶成散官,峽州安置。後來還是蔡京不知怎的開了恩,將他重新起用,調任御史中丞,不想這次還是被他參倒。

對於這位張天覺,高強一直沒什麼好印象。中國的傳統中,對於直言敢諫的大嘴巴向來是予以嘉賞的,以至於明朝時皇帝和文官集團關係不好,大批臣子抓著芝麻綠豆大的事就對皇帝不依不饒,以受廷杖為樂,反而把正事都耽誤了。這張商英還要離譜,神宗時他就作了監察御史,參宰相文彥博不成,被神宗貶到地方上作了十年小官。後來哲宗時多次向宰執大臣自薦,結果說話又討人嫌,被呂公著貶到地方上作了好幾年的小官,恨元佑群臣入骨,結果到頭來自己被打入元佑黨籍,為天下笑。

就這麼一個人,如今也坐到了中書侍郎的位置上,而且朝野對於他入相的期望還很高。造成這種局面的最大原因,就是蔡京一手炮製的黨籍案,將朝廷上資歷老有名望的大臣一掃而空,放眼大宋數十萬官員,像張商英這樣在神宗朝時就做官的人幾乎成了珍稀動物,而他這許多年來輾轉各地上下數次,到現在也成了資本之一,好歹也是把大宋官職中那些較為關鍵的口子都作了一遍。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高強心裡悻悻然,心說就是你們這些大臣不爭氣,一個個都爭不過蔡京,才害得本衙內不得不向蔡京靠攏,連自己的婚姻都拿來作交易。想是這麼想,如今人家炙手可熱,在這豐樂樓自己又是地主身份,面子上還得熱情招呼一下:“張相公今日來的倒巧,白行首等閒也不唱曲,既然來了,便是有緣。”

張商英今年已經是六十八歲的老人,好在相貌堂堂,看著倒不猥瑣,不過眼睛掃到高強身邊的師師,還是好一陣挪不開視線。聽見高強招呼他,樂得找個位子坐下,呵呵大笑道:“久聞高留守乃是本朝奇人,今日一見果然灑脫過人,佩服佩服。白行首天籟妙音,本相也曾聽來,只疑此曲不似人間得聞,不想今日又見一位行首,歌藝竟似不在白行首之下啊!”

高強當時就不樂意,咳嗽一聲道:“張相公差矣,此乃本官府中樂師,並非此樓之人。”

張商英見說,又狠狠看了師師幾眼,這才轉向高強,笑道:“高留守此番回京,想是為了那博覽會一事?一身而兼兩職,高留守為國辛勞,本相敬你一杯!”

酒桌上端起來就是面子,高強自然一飲而盡。雙方你來我往,扯鹹扯淡,漸漸轉入正題,張商英將酒杯放下便問道:“久聞高留守善於理財,所到有聲,官家也多有稱道,如今本相甫登都堂,正欲有所建樹,不知高留守有何見教?”

高強屬意栽培的物件是梁士傑,自然不會對張商英推心置腹,胡亂客氣了兩句,哪知張商英卻惱了,大嘴巴又開始發作:“高留守,雖然古語說獻醜不如藏拙,可不要太分彼此,大家同是為大宋行政,為官家效命,莫要念一點私情。”

高強有些冒汗,難怪這人到哪裡都不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