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若是要連鈔引也一併弄起來的話,非得朝廷也介入進來不可,事不宜遲,你我速去梁士傑府上,尋他商議。”
許貫忠並無二話,二人起身出府,到了右相府上,高強是時下京城的名人,門子不敢怠慢,一面飛報主子,一面便引領進去。
梁士傑正在書房,聞聽高強求見,正不知何事。待賓主落座,高強說了來意,梁士傑眉頭緊皺,顯然不得要領:“賢侄,你這交易所,不過是金銀鈔引鋪子,與朝廷何干?總不成朝廷來與你交易金銀?”
高強笑道:“梁相公,這交易所若不得朝廷允可,小侄如何取信天下?況且此事也是生財之道,一筆交易之中,無論漲落,交易所得值百抽二,買賣雙方合計,便是四厘之息,一半留作本金,一半上交朝廷,若是一年交易額有一億貫的話,那也是二百萬貫……”
“什麼,竟會有一億貫之多?”梁士傑大吃一驚。
許貫忠介面道:“梁相公明鑑,我家衙內說道一億貫,也只是虛指。據小人所知,當今左相何相公,家中便治金銀鋪子,家財不下二千萬貫之巨;鄭樞密治鈔引鋪子,家財亦不下此數。兩位相公只有幾家鋪子,便得如此巨資,若是交易所合大宋之力,每年一億貫還是少了。”
對此高強也是極有信心,歷史上靖康之變時。金兵從開封府掠走的金銀達到金三百多萬兩,銀近四千萬兩,這些金銀大多出自朝廷府庫和百姓之手,沒交出來的至少不會低於此數。只要有三分之一的數目進入交易所,那麼交易額就將達到五千萬貫,再算上各種鈔引的交易,一億貫不在話下。
梁士傑心下盤算:此事不需朝廷出一分本錢,坐地取息而已。按照高強的說法,只是提供一個擔保,正是何樂而不為?不過雖說汴梁城的各種金銀鈔引鋪子由來已久,搞成交易所畢竟是未曾有過,況且正如許貫忠方才說的,何執中和鄭居中家裡都作這種生意,開辦此類交易所,怕不要斷了他們的財路?
高強聽了這話,也是有些犯難,不過轉念一想。隨即開顏:“梁相公,何相公與鄭相公若治此道,那是再好不過,索性一發將他們也拉了進來,大家分潤一下。”
梁士傑大惑不解,不曉得高強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對他的種種奇思妙想都有所領教,這點信心還是有的,當即命人拿了自己和高強的帖子出去,說道在豐樂樓設宴,宴請兩位相公。
當日晚間,何執中與鄭居中如約而至,此地乃是大宋第一青樓,官員們脫下官服便可公然狎妓。此所謂風流韻事,御史臺多半也不來參,正是官員聚會的絕好去處,即使何執中一向不與官員交通,卻也敢來赴宴。
中國人的事情向來是在酒桌上最好辦?錯了,在高強看來,最起碼得在這酒桌前面再加一個定語:花酒酒桌,這句話才算貼切。像何執中這樣的老臣,曾經當過皇帝趙佶的老師。又是朝廷中負面新聞甚少的一個宰相,之前高強見到他的時候多半都沒撈到什麼好臉色看,不過今日左右各一個美貌小姐陪著酒說著話,眼前是豐樂樓花樣翻新的奇妙舞蹈,耳中是大宋第一歌伎白沉香的天籟之聲,這老兒的嘴臉不旋踵就變得極為鬆軟,談笑風生中哪裡還有半點帝王師的矜持?
一曲既罷,白沉香應酬了幾句便即離去,以她“御姘頭”的身份,在座卻也沒人留難於她。何執中好容易將自己的手從身邊小姐的懷中拔了出來,向高強舉杯道:“久聞高留守這豐樂樓乃是大宋第一青樓,聲色之樂妙絕天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來來來,滿飲此杯!”
高強舉杯相迎,心中暗罵老頭無恥,這豐樂樓你難道是第一次來麼?假撇清!
放下酒杯說正事,高強幹咳一聲道:“何相公,鄭樞相,今日下官宴請兩位,乃是有一樁要緊事,須得與二位相公商議。”說著便把自己關於金銀鈔引交易所的構想說了一遍。
何執中和鄭居中都是官場老手,對於高強的話,一聽便知就裡,除了對於集中交易和估值的規則還不大瞭解之外,金銀和鈔引的交易都是當時極為發達的商業,這兩位都是個中老手,豈有不知之理。
鄭居中與高強基本上算是一丘之貉,接受度相對較高,笑道:“高留守請了本相來商議此事,遮莫是擔心本相顧著家中產業,阻了留守的大計麼?”
高強連連搖頭:“非也非也!此事不但不會妨礙兩位相公的家中營生,反是一樁大大的美事。下官的意思是,這交易所由民間創立,朝廷監管,創立之本錢劃為百股,任憑百姓認購,待一年了結時,憑股份從交易所的抽水中分潤。”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