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安人書信之中,偶然流露閨中寂寞,小人向貫忠打聽,得知衙內許久不曾回內宅。小人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高強哪裡不曉得他的意思?心說我的苦衷你也不是不曉得,怎麼還恁多廢話。正要駁斥,忽見燕青神情黯淡,欲言又止,彷彿心中有萬千話語,微微一怔,脫口道:“小乙,你是怕我成了盧俊義第二麼?”
燕青一張俊面頓時煞白。雖然與高強彼此交情莫逆,但這句話實在太過誅心!他連忙跪倒叩頭:“衙內明鑑,小人萬不敢禍亂內宅。只是應幾位安人之請,送些玩物而已!”
高強啼笑皆非,心說當日那盧俊義的賈氏夫人對你情深一往,你卻還是敬而遠之;水滸傳上李師師以傾國之色相勾引,你卻能將她說的結拜為兄妹,而不及於亂,浪子燕青的心中,真是猶如鐵石一般堅定!似你這樣的好漢,我怎信不過你?
但燕青的心思,他還是明白了。賈玉蓮在燕青的心中,只怕是一生都無法撫平的傷痛,也使得他對類似的事情極為敏感。比如現在,高強的夫人們閨中寂寞,向他討些玩物,這一幕,與當初盧俊義疏遠了妻子,卻叫他燕青幫忙派遣寂寞,是何等相似?倒不怪燕青有這樣的憂慮,卻又難以啟齒了。
伸手將他拉起來,乾笑道:“小乙,莫非我還信不過你麼?我許久不入內宅,乃是因為蔡家對我多所誅求,連帶你大娘也是冷眼相待,而金芝和小環都是沒主意的,只曉得看大娘的臉色,似這等內宅,我回去則甚?平白添堵罷了!”
燕青見高強這般說的坦誠,心下也是感激,大起知己之感,想了想道:“衙內,話雖這般說,但二孃三娘都只是不明外事的無知婦人,對衙內卻是一片赤誠,若為了大娘的事一併都疏遠了,也是冤枉。衙內若是不嫌,小乙有個計較在此。”
“怎麼講?”燕青為人,言必有中,高強對他極是信任,況且自己的後宮弄的這麼冷清,想想也是無趣,倒巴望他有什麼錦囊妙計。
“凡人閒則生事,而婦人出嫁後,便以相夫教子為己任,衙內的府上,到如今還是沒有子息,也難怪幾位娘子閨中寂寞。衙內可平日多加留心,若是能讓幾位娘子誕下一子半女,便有所寄託,不致生事了。”
生小孩?高強撓撓腦袋,按說他娶妻納妾三人,前後經歷幾年,雖然行房的次數未必很多,無法和那些小說主角們夜夜笙歌連御數女相比,卻也不少於正常人了,不知怎的,到現在還是沒見動靜。想起穿越歷史的鼻祖項少龍便是不能生子的,難道這是一種穿越的副作用?
“這個,生不生子,乃是天定,你看官家前幾年,也是子息不蕃……”他頗為尷尬,正不知說什麼好,卻見燕青臉上藏著一絲笑意,忽然明白過來,失笑道:“小乙卻來欺我!”要生孩子,自然要多行房,而夫妻間接觸得多了,哪裡還有什麼閨中寂寞?燕青這個生孩子的建議,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床第之間爾。
燕青見高強識破,嘻嘻笑著,也不說話。高強懶得理他,拿起手中的書信又看了看,忽然嘆了口氣:這方天定信上的意思,顯然是做好了終老是鄉的打算,一輩子都情願為他高強在日本賣命了。
無論從公從私,這都是方天定的唯一選擇。公里說,如今大批摩尼教徒仰仗著應奉局和大通錢莊生活,而這兩個機構對於他從日本獲得的商事權和金銀財物都是極其仰賴的,方天定在日本乾的好,那就是為廣大摩尼教徒造福,這不正是他平生志願?從私裡說,眼下金芝已經嫁給了高強,兩人是郎舅之親,單單為了自己妹子的終身幸福,方天定也得快馬加鞭才對。
“罷了,就衝著我殺了人家的老爹,這方天定又如此為我賣命。說不得也該讓金芝過地開心一點。況且蔡家和我明爭暗鬥,又關她金芝什麼事?至於小環,更是無妄。”有時想想,自己這幾個老婆自身其實都是良配,相貌性情在這時代女子中也是翹楚。但卻個個都不省心,蔡穎不用說了,一心只想著把自己和蔡家拴在一起,完全不管三從四德。也不曉得蔡京和蔡攸是怎麼教育的;小環自己是傻丫頭一個,有個哥哥富安心地齷齪,陸謙起異心說到底也是和她有關;金芝更是和自己有殺父之仇,只不過她自己不曉得罷了。
“怎麼我就沒那好運氣,找個老婆都能頂半個宰相,而且背後都有叉叉勢力呢?”也不知是第幾次認清自己沒有主角模板的事實,高強連哀嘆的心情都沒有了。
過了一會,話題又轉到日本的局勢上面。原先高強能夠開啟日本通商的道路,基本上是走了右京的原主君平正盛的路子,不過在中國與日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