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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部分

,因為諮詢者十有八九是選擇中策。便道:“然則中策為何?”心說本衙內這捧嘔作得不錯吧?

种師道顯然也是這麼想,欣然捋須道:“中策者。調集大兵,攻城器具並集,一面遣使往還,以懈怠其心;而後出其不意,突出保安軍和定遠軍。直至減底河城下,晝夜強攻。倘能於十日內攻取此城。則夏人倉促間亦難集結重兵來援,我師克捷。惟此策須集結重兵,糧草軍器轉輸須時,更須得重將壓陣方可。”

至於下策,基本上就是要吃敗仗了。照种師道的估計,西夏如今是晉王察哥主持軍政,此人深通兵法,慨然有超邁元昊之志。如今西夏築減底河城以納逃人,明顯是一個陷阱,就等著宋軍按部就班地出塞攻城。他那裡集結大兵,正好利用內線作戰的優勢迎頭痛擊。若是宋軍大敗,則十幾年來宋軍一直掌握主動的戰略態勢便有望扭轉了。

高強見說,沉吟片刻,卻道:“似承旨所言,倒是上策為佳。然則此役之後。兩國之間又當如何?”

种師道一怔。看了看高強,忽然明白過來:“相公所慮者。莫非是我朝與夏之間從此大戰連年,恐怕誤了北收燕雲的大計?倘若有見及此,這上策卻又不是上策了,只因如此一來,便是大戰不休。不戰至兩方疲敝無力,勢難罷休。至於要一戰而亡,則又是我軍所不能。”

高強擊掌道:“知我者,種承旨也!方今北地大亂方起,我大宋豈可被區區西夏捆住手腳,不得任意施為?自當設法穩定西北局面。不使動盪。朝廷不勞西顧。自然全心伺候北地。等到燕雲收復,遼國縱然不亡,也無力聲援西夏矣,那時咱們再回頭來對付西夏,恐怕無需動兵,一紙詔書便足以平定矣!”這麼說倒也不是全然誇張,若只是要西夏奉表稱藩,將原本對遼的禮節拿來對宋,基本上也就是一紙詔書的事,那三十萬歲幣儘可省下了;倘若要夏棄國投降,大概又是十幾年好殺,那時自可慢慢計議。

如此則方略既定,無非走出於中策。高強隨後與樞密使侯蒙通了訊息,大家意見相同,便即向趙佶進言,稱如今以北事為先,西北戰局當使穩定之,但如今夏人首開邊釁,不可不予以懲戒,當命使者譴責之,一面潛集重兵,往攻盛底河城,務期一戰而克,而後再申前盟,涼那西夏懲於失利,亦不敢如何。

樞密院是“本兵之地”,掌握著軍事決定權,如今兩大樞密使都是這意見,趙佶自然要掂量掂量。待他向宰府諸臣諮議時,卻見前幾日還在那裡爭執不休的眾大臣,此時口經出奇一致,都說樞府此議深謀遠慮,知所進退,官家應當採納。表面上看來,這是大家給高強的面子,實際上兵家勝敗,誰都說不好,這些人又都是新近得寵之人,權位大多穩固,沒有哪個想借機賭一把從中獲利的,眼下有樞密院跳出來挑大樑,誰不順水推舟?反正打贏了大家升官發財,打輸了自然有樞密院受責。

對於這中間的細微轉折,高強如今已經是明鏡一般看得通透,心說本衙內如今至少也弄一個勇於任事的名聲了吧?

既然大家都意見一致,皇帝基本上就沒有別的意見了,御筆照誰。這一聲令下,大宋的軍事機器立即運轉起來,樞密院新成立的參議司由宗澤暫領,又徵調了若干通曉西北形勢的幹員襄贊其事。

對於此次攻打減底河城之役,參議司按照既定戰略,將後勤的重點放在兵器和戰具的調集上,將環慶路、漉延路兩路州府所儲藏的軍器和戰具並有關工匠,悉數調往保安軍,準備支援攻城作戰,同時集結起這兩路與鄰近的涇原路、秦鳳路、京兆府等的精兵共計八萬餘,戰馬近兩萬匹,在保安軍集結待命。

凡戰必當設疑兵,這次宋軍的疑兵之計有所不同,不是以出兵來實施,而是將今年交由參議司來分配的邊軍糧草一大部集結到西邊靖夏城附近交割囤積,同時徵召民失數萬,也都往靖夏城集結。自來宋軍出兵,糧草轉輸都是事先囤積,大軍出擊之後,民失大隊運輸糧草隨後跟進,而這種種情報,由於西夏與西北各路的蕃民時有聯絡,亦盡數送往了西夏朝中。

在夏人看來,這當然是最有力的出兵證據,證明宋軍的主力所向是西路地靖夏城、蕭關一線,甚至可能遠從羌地的古骨龍出兵。因此一面與宋朝地使者扯皮,察哥一面便將主力集結到中路和西線,東線的盛底河城一帶便撤空了,只有梁多凌所部萬餘人屯守。

戰機凸現,童貫卻在這關鍵時刻掉了鏈子,他緊急上書,稱自己認為減底河城難攻,請求朝廷收回成命,改從西路進兵。

這道表章傳回東京,高強差點把鼻子給氣歪了,心說有意見你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