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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擅自調兵去東南卻有所不能,非得經過樞密院不可,這一來一去遷延時日不說,連個明確的理由都沒有,那樞密使張康國可也不是吃素的,大兵怎調的動?

好在大軍雖不能動,做些手腳卻也不是難事,高俅當即傳了黨世雄來,商議一番後叫他從禁軍中選數百精兵,都分散從各廂中抽調,統一給個半年假期,再秘密到石秀所部的軍營中集合,聽他調遣便是。所謂重賞之下有勇夫,只需上峰差遣,再許以厚惠,些須數百精兵豈是難事?

幾下計議已定,石秀和燕青向高俅告辭出門,到了門口,燕青拉著石秀去豐樂樓同坐,要一敘別來諸事,石秀剛說聲好,旁邊一人細聲細氣地也叫聲好:“俺早聽說東京豐樂樓天下聞名,白行首色藝雙絕,沒想到來京第一天就能開這眼界,跟著石老大果然是沒錯!”

燕青一楞,閃目看時,見這位五短身材瘦小枯乾,其貌不揚形容猥瑣,提到白行首時兩眼放光,不問可知心嚮往之,聽口音倒是大名府的小同鄉,便向石秀道:“三郎,這卻是哪位英雄,面生的緊?”

石秀卻沒燕青這麼好氣,直接兩眼一瞪:“好時遷,給某家住了!來時某家對你說什麼來?天子腳下京師重地,你這廝慣常偷雞摸狗的,便放個屁也要經某家許可,怎地竟敢直呼豐樂樓白行首的芳名?下站!”

那人嚇了一跳,諾諾連聲向下站,大氣也不敢出,一張臉皺的如同苦瓜也似。燕青倒覺他有趣,再問石秀時,才知這人是大名府有名的飛賊,人送外號叫做“鼓上蚤”,恭維他手腳便利,落在鼓上也沒動靜。

他這飛賊卻知保身之道,與大名府押牢節級楊雄交情甚好,每常有些來往。只是今年蔡京上臺以後,梁世傑回京入了宰執,戶部尚書樑子美往任北京留守,新官上任三把火,抓的大名府大小盜賊雞飛狗跳。時遷見風聲吃緊,楊雄算得有些義氣,沒拿他去邀功就算不錯,只是知道他行蹤的其他人就沒那麼保險,便思想著要跑路,恰好石秀去大名府辦事,便央著楊雄介紹,叫石秀帶他來京。石秀本待不允,無奈楊雄面上卻不過,只得捏著鼻子帶這傢伙回來。

人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話果然是不錯,一路上石秀眾手下便不斷丟東西,人人都道是時遷所為,每天十二個時辰幾十雙眼睛盯著他,可也奇了,就這樣還是少東西。石秀心知是自己初見時遷時態度不好,這小子是在向自己示威了,石秀也是江湖上打了滾來的,便折節向他服了回軟,這才風平浪靜回了汴京。

燕青聽得大笑,忙再給時遷行禮:“鼓上蚤名不虛傳,果然好本領!”

時遷骨頭頓時輕了四兩,還禮不迭,燕青把著他手臂往豐樂樓行去,忽然想起一件事來:“石三郎,此去東南,時小哥這身綿軟小巧本事正好派用場,何不請了同行?”

第五卷 杭州 第二章 時勢

大觀元年春三月,楊花飛處綠草如茵,姑蘇古城暖風輕送,吹得人心也似要飛起來一般。東南應奉局後園中,高強一人獨坐在桃花樹下飲酒,身旁小妾小環溫酒,座前樂師小師師鼓琴,陣風拂過桃花瓣落,空氣中瀰漫著花香春意,雅得似要飛起一般。

只是高強卻有些心不在焉,皺著眉頭若有所思:蔡穎依照當初所定的“反客為主”的計策,率了內審官署四處巡遊,到現在已去了十天了,沿途不知情況如何?每日雖有人來回送信,只是區區百餘字語焉不詳,東京那邊又沒有訊息,可不叫人心急!

小環見高強這神情,她是跟高強最久的人了,怎不知他心思?這幾日大娘蔡穎外出,她得以專寵私房,整個人都開朗了許多,又恢復到高強婚前的那種言笑不禁,這時便軟語道:“衙內這酒飲的不爽快,可是心中思念大娘麼?”

高強“嗨”了一聲,心說思便是思她,只不過也不全是想老婆那種:“當日本衙內有信要送到東京汴梁,是你大娘帶的飛鴿傳書送去,到如今也不見個迴音,衙內我胡思亂想,是不是鴿兒在路上被鷂鷹叼了去?”

小環撲哧一笑,倒把高強笑楞了,忙問“小環因何發笑”?小環抿著嘴道:“衙內有所不知,這鴿兒是認家的,放出去便會回巢,因此能帶信,大娘的鴿兒是東京汴梁帶來的,自然能回汴梁城去,只是要再回來卻不會了,因此這回信自然就慢了。衙內若要東京到這裡的信也能用鴿兒送,除非是在這蘇州城生下的新鴿方可。”

“哦~~”原來如此啊!高強暗笑自己愚笨了,以前只看那些小說裡動不動就是飛鴿傳書,搞得跟電報一樣,卻原來還有這許多麻煩,這邊養的鴿要帶去那邊才能送信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