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密,也答應了要幫助採冶清溪銀礦,又增加了摩尼教的經濟實力和政治影響力,隱患三也;朱衝雖然藉助與衙內的聯盟回位家主,雙方只是利益與形勢的聯合,如今時過境遷,自朱衝將橘氏二京丟給衙內的那一刻,舊盟已經不復存在,而獨生愛子死於昨夜,瞧情形多半是有人下毒,這筆帳朱衝早晚要算的,餘波恐怕更大,隱患四也。”
許貫忠豎起四根纖長的手指,向高強晃了晃:“有此四大隱患,衙內就算回了蘇州,還能安枕無憂麼?”
“說的是!”高強一一尋思,不覺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實在是太過放鬆了,竟然沒看出這端午節的危機雖過,卻不是一個結束,而是一個新的開始!“奇怪,怎麼這麼耳熟,是廣告詞麼?”
顧不上想這些有的沒的,趕緊問計:“依貫忠所見,該當如何善後才好?”
許貫忠不慌不忙,疊兩根手指,說出幾條計策來,直聽得高強目定口呆,一股寒氣從後脊樑直升上來!
第五卷 杭州 第三八章 夜襲
大觀元年五月十二,杭州南郊十里亭
這十里亭又稱十里鋪,乃是當時一種行政區劃,隨著城市的逐漸發展,城郊對城市所具有的輔助與支撐功能也日益顯現,大多都擺脫了單純的鄉村形態,而呈現出越來越向城市中心靠攏的趨勢。
為順應這種客觀趨勢的要求,政治管理上也作出了相應的調整,多數城市都在周圍劃出一小塊一小塊的範圍,來進行管制,多數都是以十里為一個區劃,相應便也產生了十里亭、二十里鋪等等地名,如東京汴梁和杭州這等大城市,周圍數百里都可以算作城市向心區,自然也少不了周圍亭鋪的支援。
古有十里相送的習俗,因此離城十里多有亭障設定,一來供行人歇腳,二來有送別親友者也好在此訣別,否則一程一程又一程的送下來,真是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了,因此作一個簡化,送君十里,大家就話別了罷。
而現下在這十里長亭,便有一群人正在殷殷話別,揮淚不捨——至少從表面上看來確實如此,其中有一個年輕人尤其情真意切,一會拉著這個的手說上兩句,一會又向那個施禮告別,眼眶紅紅的,眼淚水就在裡面打轉。
如此落力的表演,自然只有我們的高衙內了,今日乃是方七佛和石寶的頭七剛了,方臘一家扶靈返鄉,汪公老佛、鄧元覺與十幾個心腹摩尼教徒隨行。他們這段時日一直住在高強所居的館驛內,石寶又是為了高強的大事而死在魯智深的杖下,雖說情況特殊。杭州知府阮大城又對高強格外給面子,對於魯智深不予追究,但這人死了總是事實,高強怎麼也得表示表示,因此上方石二人的喪事大操大辦,花錢毫不吝惜,反正是從朱衝那裡敲詐來的錢,花起來絲毫不心疼。
等到頭七已過,方臘便出口告辭,要扶靈回鄉歸葬,高強苦苦相留,方臘一定要走,因此上便有了這長亭送別的一幕。
此刻高強向方臘和汪公老佛等人施禮已畢,又隔著簾子向坐在驢車裡的方百花施禮。方金芝按理還是在室的閨女,雖說那日雨夜兩人也算有了肌膚之親,關係甚為特殊,不過眼下當著人家父親和姑姑的面,高強也不敢放肆,還是撇清些好,因此並沒有與金芝說話。
轉過身來,一把拉住方天定的手,高強又說些惜別的話,末了湊到方天定耳邊,這兩句才是重點:“方兄,此去萬事小心,好生照拂令妹。三月守喪之期一到,我定當備齊三書六禮,請大媒上門向令尊提親,切切!”
這婚事方天定已經向父親方臘提起過,本以為方臘對高強仍有芥蒂,提起時可是硬著頭皮說出口的。哪知方臘行若無事,淡淡的一句“且看他幾時上門來提親罷,總不能虧待了我這寶貝女兒”便算,倒令方天定頗感意外。後來想明白,父親只怕是終於死了造反的心,把女兒嫁給高強,從此也可過上些好日子,若能讓高強一直站在改善摩尼教徒們的立場上,恐怕長遠看來比這一次叛亂所能取得的利益也不差罷?
因此眼下雖然什麼手續也沒有,高強已經把這位方少教主當作大舅子一樣看待了,而且這位大舅子和自己來往密切,比起東京汴梁那幫姓蔡的大舅子來可要順眼的多了。
雙方既然約定,三杯濁酒對飲畢,方臘一行便首途回程,高強不再相送,站在長亭外,古道邊,揮手看方臘一行漸行漸遠,消失在連天芳草線。
待到眼中不再出現那小小的背影,高強轉過身來,正迎上許貫忠的目光,臉色頓時暗了一暗,啞聲道:“貫忠,可都安排好了?”
得到一切辦妥的回答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