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刀的特異之處,其在鞘中被屈,出鞘的一霎那猛然彈起,其速度自然驚人,若再配合身法手力步伐等等,這一下拔刀攻擊的招式允稱當世第一快刀,威力著實驚人。有一點他自然沒說,這第一快刀也分誰用了,如高強這等半吊子只好劈劈二流好手,遇到石寶這樣的一等一的高手時,兩面夾攻下卻也沒傷得了人家一根汗毛。
只是高強聽到“第一快刀”幾個字,猶如吃了興奮劑一般,直央著魯智深將這招前後完善了再傳授自己,想象一下自己猶如武俠小說的主角一般,“那一刀的風情!”乖乖,酷!
魯智深也甚感有趣,便將這拔刀之法前後仔細推想完全了,而後傳授給高強,自此這位半吊子衙內便只練這招,每日提著木刀在那裡拔出,還鞘,再拔出,再還鞘,竟把其他的功夫都拋下了。魯智深看的又好氣又好笑,這徒弟平日學什麼功夫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沒想到對這拔刀術情有獨鍾,也是異數。
他卻哪裡知道,高強這拔刀術練得之所以如此起勁,每次拔刀的時候心裡可是有臺詞的,一面想象那天涯浪子傅紅雪的模樣,一面默唸著:“我在雪地裡拔刀,同樣的動作每天重複三百次,整整十年!”動力一時無窮盡。
這些別別翹的東西石寶自然想不到,聽得這招來歷如此,又想到適才那一刀的確猶如天外飛來,不由大為歎服,沒口子地稱讚。
正說著,方金芝忽地垂淚道:“我兄妹等蒙衙內周全,一時得保平安,只是那杭州城山雨欲來兇險的緊,自家姑母在那朱勔府上,這一下恐怕難免玉石俱焚了!”
高強一聽,頓時作為難狀,皺著眉頭不說話了。方天定忙道:“高兄莫怪,舍妹婦道人家,只因思念家姑母,一時忘情垂淚,實不敢見責高兄。”
實則他兄妹二人早已在一旁眉來眼去,這一番做作都被高強看在眼裡,只作不知罷了。此時聽到方天定說話,知道自己的臺詞也該出來了,打個唉聲道:“賢兄妹有所不知,這查辦朱勔一事小弟出了大力,不但在京中一力疏通,斷了那朱勔的朝中應援,就連赴杭州捉拿朱勔歸案之事也是小弟與張錄曹一同籌劃,方兄倘若晚來幾日,小弟便要前往杭州,去闖那龍潭虎穴矣!”
這可把方家兄妹和石寶都嚇得一驚,眼下明教的主腦幾乎都雲集杭州,方臘對於朱勔結盟一事重視異常,這高衙內卻要前往查辦朱勔,若是與方臘等人起了衝突,可不要鬧個玉石俱焚才好!
當下方天定正要開口,卻被石寶打個眼色止住了,後者向高強一拱手道:“應奉大人急公好義,草民佩服的緊,只是今日看來,商談與應奉大人合作一事端視杭州朱勔案查辦的結果而定,既是如此,可否請應奉大人暫撥一間房舍,容草民等安身,一面等待應奉大人訊息便了。”
高強本來以為這幾人聽到自己的一番咋呼,把杭州形勢說的兇險,必定要出言相求,自己便半推半就、順水推舟地將這幾人都帶了去杭州,便於見機行事對付明教,不料石寶卻冒出這麼一句來,不由納悶:“難道這石寶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東西?”
待要再下功夫,卻找不到話頭,只得強笑道:“正是,賢兄妹多日不見,想必也有些體己話說,貫忠~”
許貫忠聞聲而動,笑道:“卻好方姑娘現下所居的房舍兩邊都有空房,幾位便住個鄰居便是,貫忠這就去安排。”說著轉身便去。
幾人又說些閒話,許貫忠復回來稟告,說道都已收拾乾淨,方氏兄妹與石寶便告辭,高強“大病初癒恕不遠送”,站在書房門口送客,肚裡暗暗納罕:“這事該當如何過橋?實在沒法子的話,也只有託言須人與杭州明教交涉,將這幾位請去杭州了。”
是夜,有雨。
高強在書房與許貫忠說些閒話,正談到大名府盧俊義那裡的年貢十萬貫也該催一下了,門外忽地有人來報,許貫忠出去處理了,回來對高強一笑,作了個揖道:“恭喜衙內,賀喜衙內!”
眼看這笑容含義頗深,高強頓生戒心,翻了個白眼道:“且慢道賀,喜從何來?”
許貫忠笑道:“適才屬下接報,雨荷軒出來一人,白衣,打傘,乃是方女金芝,眼見得是向書房而來。今夜有雨,方姑娘自雨荷軒而出,其名有芝蘭之意,乃主衙內今夜有緣會美,是以道賀!”說著又是長揖到地。
高強心突地一跳,隨即壓住了道:“貫忠,當日勸衙內我不可亂此女的也是你,今日明教事機未決,卻來說什麼有緣會美,是何道理!”那天已經被你耍了一次了,今天可沒那麼容易上當。
許貫忠卻搖頭道:“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