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面前的好東西,尉遲敬德不為所動,且命令家人:“怎麼搬下來的,怎麼搬上去,送客!”
兩個護軍見事不成,急了眼,跪在地上,扯住尉遲敬德的褲腿角,又是哄騙又是哀求——
“去吧,將軍,太子殿下排開盛宴正等著您呢,連突厥舞女都叫去了。聽說,等太子以後繼位當了皇帝,還想封您為護國王爺呢。”
“尉遲將軍,你今天不去,太子非怪罪我倆不可。你可憐可憐俺兩個人吧,去一趟東宮吧,哪怕喝一碗水就回來也行啊。”尉遲敬德被纏得沒法,到屋裡寫了一封信,交給兩個護軍:“我的意思都寫在上面了,你倆快走吧。”
倆護軍沒法了,只得攜了書信,把一車金銀器物原封不動拉了回來。李建成、李元吉正在東宮等著好訊息,見倆護軍垂頭喪氣跟著馬車回來了,李元吉嘴撇得老大:
“我說尉遲敬德不吃這一套,你不信。”
“先別忙,先看看他這信再說。”李建成不死心,展開那封信,輕輕讀起來:“……尉遲敬德蓬門甕牖之人,遭隋末離亂,為求不死,久淪逆地,實罪不容誅。蒙秦王再生之恩,又策名秦王邸,唯當殺身以報。尉遲敬德於殿下無功,不敢受重賜。若與殿下私交,則為二心!見利忘義之人,於殿下有何用?”
還未看完,李建成臉已氣得鐵青。此計不成,反被人看破心思,可惱,可惱。李建成一拳砸向旁邊的花窗。
“我知其不可。”李元吉抖了抖袖子,“待我來制他。”
太子以一車金銀拉攏一事,尉遲敬德立即向秦王作了彙報。秦王找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等人計議,大家認為應該加強戒備,防止東宮再搞什麼把戲。秦王對尉遲敬德說:
“拉攏不成,東宮、齊王府那邊定然不肯善罷甘休,你搬來王府住吧,以防有什麼意外。”
“我不怕!”尉遲敬德晃了晃膀子說,“千軍萬馬都過來了,還怕一兩個賊刺客。”
尉遲敬德藝高膽大,每到晚上入寢前,即重門洞開,安臥不動,實則萬分警覺。
氣度狹小的李元吉果然派勇士前來行刺。刺客宇文寶身藏利刃,在夜色下飛簷走壁,潛到尉遲家中庭。灰白的月光下,臥室門大開,猶如隨時準備吃人的大口,隱約可見衝門的大床上躺著一個身軀高大的人。
刺客握了握手中的利刃,幾次欲拔腿進去,卻拿不定主意。大冷的天,尉遲敬德敞門睡覺,莫不是誘敵之計?樹影裡,徘徊再三,宇文寶終於沒敢下手,遂越牆而去。居諸官員之首。裴寂一番見解說出,高祖果然不大生氣了,對旁邊一個侍候的太監說:
“叫太子來見朕。”
東宮裡,李建成一聽說私發鐵騎的事敗露,嚇出一身冷汗,正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見,忽聽父皇召見,更是手足無措,但又不能不去,無奈,只得硬著頭皮前去內宮。
走到後殿門口,裴寂迎面走來,拉李建成到牆角,小聲說道:“裡外裡都是秦府那邊搗的鬼,都城有事,自然有五城兵馬使來問,與程咬金何干?殿下仁厚,不得不有防人之心啊!”
李建成恨得直咬牙,心裡說:李世民啊李世民,不把你除掉,當了皇上我也睡不安生,這是有你無我,有我無你。“
“裴大人,父皇那邊怎麼樣?”李建成又惴惴不安地問。
“放心吧,我已替你圓了不少了。聖上倒沒說什麼,殿下只是一言不發就是了。”
進了內宮,高祖李淵果然沒有生多大氣,只是輕輕把李建成說了一頓了事。
武德七年(公元624年)六月,京城炎熱,高祖決定到宜君縣仁智宮避暑,命太子李建成留守長安,李世民和李元吉隨駕同行。御駕出發前一天晚上,李建成把李元吉叫到東宮,兩人頭對頭,在密室裡密謀起來。
“程咬金這小子,純粹是個愣頭青,不能讓他在京城裡當將軍了,要想法把他弄出去。”李元吉說。
居諸官員之首。裴寂一番見解說出,高祖果然不大生氣了,對旁邊一個侍候的太監說:
“叫太子來見朕。”
東宮裡,李建成一聽說私發鐵騎的事敗露,嚇出一身冷汗,正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見,忽聽父皇召見,更是手足無措,但又不能不去,無奈,只得硬著頭皮前去內宮。
走到後殿門口,裴寂迎面走來,拉李建成到牆角,小聲說道:“裡外裡都是秦府那邊搗的鬼,都城有事,自然有五城兵馬使來問,與程咬金何干?殿下仁厚,不得不有防人之心啊!”
李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