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諸人也。有沮議者,軍法從事。”即日回軍。令子弘及整馳驛奏聞。帝見弘等甚悅,曰:“汝父擅赴國難,乃誠臣也。”授弘通議大夫,整公路府鷹揚即將,乃降璽書於護兒曰:“公旋師之時,是朕敕公之日,君臣授弘意合,遠同符契。梟此元惡,期在不遙,勒名太常,非公而誰也!”於是護兒與宇文述破玄感於閿鄉,斬平之。還,加開府儀同三司,賜物五千段、黃金千兩、奴婢百人,贈父法敏東陽郡太守、永寧縣公。
十一年,又率師渡海,破高麗奢卑等二城。高麗舉國來戰,護兒大破之。將趣平壤,高元震懼,使執叛臣斛斯政詣遼東城下請降。帝許之,詔護兒旋軍。護兒集眾軍謂曰:“三度出兵,未能平賊。此還也,不可重來。今高麗困弊,野無青草,以我眾戰,不日克之。吾欲進兵,徑圍平壤,取其偽主,獻捷而歸也。”於是拜表請行,不肯奉詔。長史崔君肅固爭之,以為不可。護兒曰:“賊勢破矣。吾在閫外,事合專決,寧徵得高元,還而獲譴,舍此成功,所不能矣。”君肅告眾曰:“若從元帥,違拒詔書,必當奏聞。”諸將懼,乃同勸還師,方始奉詔。及帝於雁門為突厥所圍,將選精騎潰圍而出,護兒及樊子蓋並固諫,乃止。
十二年,駕幸江都,護兒諫曰:“自皇家受命,將四十年,薄賦輕徭,戶口滋殖。陛下以高麗逆命,稍興軍旅,百姓無知,易為諮怨,在外群盜,往往聚結,車駕遊幸,深恐非宜。伏願駐駕洛陽,與時休息,出師命將,掃清群醜,上稟聖算,指日克除。陛下今幸江都,是臣衣錦之地,臣荷恩深重,不敢專為身謀。”帝聞之,厲色而起,數日不得見。後怒解,方被引入,謂曰:“公意乃爾,朕復何望!”護兒因不敢言。尋代宇文述為左翊衛大將軍。及宇文化及構逆,深忌之。是日旦將朝,見執。護兒曰:“陛下今何在?”左右曰:“今被執矣。”護兒嘆曰:“吾備位大臣,荷國重任,不能肅清凶逆,遂令王室至此,抱恨泉壤,知復何言!”乃遇害。
護兒重然諾,敦交契,廉於財利,不事產業。至於行軍用兵,特多謀算,每覽兵法,曰:“此亦豈異人意也!”善撫士卒,部分嚴明,故鹹得其死力。
子十二人,楷通議大夫,弘金紫光祿大夫,整左光祿大夫。整尤驍勇,善撫御,討擊群盜,所向皆捷。諸賊歌曰:“長白山頭百戰場,十十五五把長槍。不畏官軍千萬眾,只怕榮公第六郎。”至是,並遇禍,子侄死者十人,唯少子恆、濟二人免。
樊子蓋,字華宗,廬江人也。祖道則,梁越州刺史。父儒,侯景之亂奔齊,位仁州刺史。子蓋仕齊,位東海北陳二郡太守、員外散騎常侍,封富陽侯。周武帝平齊,授儀同三司、郢州刺史。隋文帝受禪,以儀同領鄉兵,後除樅陽太守。平陳之役,以功加上開府,改封上蔡縣伯,歷辰、嵩、齊三州刺史,轉循州總管,許以便宜從事。十八年,入朝,奏嶺南地圖,賜以良馬雜物,加統四州,令還任所,遣光祿少卿柳謇之餞於灞上。
煬帝即位,轉涼州刺史,改授銀青光祿大夫、武威太守,以善政聞。大業三年,入朝,加金紫光祿大夫。五年,車駕西巡,將入吐谷渾。子蓋以彼多瘴氣,獻青木香,以御霧露。及帝還,謂曰:“人道公清,定如此不?“子蓋謝曰:“臣安敢清,止是小心不敢納賄耳。”於是賜之口味百餘斛,加右光祿大夫。子蓋曰:“願奉丹陛。”帝曰:“公侍朕則一人而已,委以西方,則萬人之敵,宜識此心。”六年,帝避暑隴川宮,又云欲幸河西。子蓋傾望鑾輿,願巡郡境。帝知之,下詔慰勉之。是歲,朝於江都宮,帝謂曰:“富貴不還故鄉,真衣繡夜行耳。”因敕廬江郡設三千人會,賜米麥六千石,使謁墳墓,宴故老,當時榮之。還除戶部尚書。時處羅可汗及高昌王款塞,復以子蓋檢校武威太守,應接二蕃。遼東之役,攝左武衛將軍,出長岑道。後以宿衛不行。加左光祿大夫。其年,帝還東都,使子蓋涿郡留守。
九年,駕復幸遼東,命子蓋東都留守。屬楊玄感作逆,逼城,子蓋遣河南贊務裴弘策逆擊之,反為所敗,遂斬弘策以徇。國子祭酒楊汪小不恭,子蓋又將斬之。汪拜謝,頓首流血,久乃釋免。於是三軍莫不戰慄,將吏無敢仰視。玄感每盡銳攻城,子蓋徐裝置禦,至輒摧破。會來護等救至,玄感乃解去。子蓋凡所誅殺萬人。又檢校河南內史。車駕至高陽,追詣行在所,帝勞之,以比蕭何、寇恂,加光祿大夫,封建安侯,賜女樂五十人。謂曰:“朕遣越王留守東都,示以皇枝盤石,社稷大事,終以委公。特宜持重,戈甲五百人而後出,此勇夫重閉之義。無賴不軌者,便誅鋤之,凡可施行,無勞形跡。今為公別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