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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節,有識者異之。在周,累以軍功,官至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復轉軍正。周武帝既拔晉州,意欲旋師,韶諫曰:“取亂侮亡,正在今日。方欲釋之而去,臣愚深所未解。”帝大悅。及齊平,進位開府,封晉陽縣公,賜口馬雜畜萬計。遷內史中大夫。宣帝即位,拜豐州刺史,改封昌樂縣公。

隋文帝受禪,進爵項城郡公,轉靈州刺史,加位大將軍。晉王廣之鎮幷州,除行臺右僕射,賜彩五百匹。韶性剛直,王甚憚之,每事諮詢,不敢違法度。韶嘗奉使檢行長城,后王穿池,起三山,韶既還,自鎖而諫,王謝而罷之。帝聞而嘉嘆,賜金百兩,並後宮四人。平陳之役,以本官為元帥府司馬。及克金陵,韶即鎮焉。晉王廣班師,留韶於石頭防遏,委以後事。歲餘,徵還。帝謂公卿曰:“晉王以幼出籓,遂能克平吳、越,王子相之力也。”於是進位柱國,賜奴婢三百口,錦絹五千段。及上幸幷州,以其稱職,特加勞勉。後上謂曰:“自朕至此,公須鬢漸白,無乃憂勞所致?柱石之望,唯在於公,努力勉之!”韶辭謝,上勞而遣之。

秦王俊為幷州總管,仍為長史。歲餘,馳驛入京,勞弊而卒。帝甚傷惜之,謂秦王使者曰:“語爾王,我前令子相緩來,如何乃遣馳驛?殺我子相,豈不由汝!”言甚冫妻愴。使有司為立宅,曰:“往者何用宅為?但以表我深心耳!”又曰:“子相受我委寄,十有餘年,終始不易。寵章未極,舍我而死乎!”發言流涕。因命取子相封事數十紙,傳示群臣曰:“其真言匡正,裨益甚多,吾每披尋,未嘗釋手。”煬帝即位,追贈司徒、尚書令、靈豳等十州刺史、魏公。子士隆嗣。

士隆略知書計,尤便弓馬,慷慨有父風。大業世,頗見親重,位備身將軍,改封耿國公。越王侗稱帝,士隆率數千兵自江淮而至。會王世充僭號,甚禮重之,署尚書右僕射。憂憤,疽發背卒。

元巖,字君山,河南洛陽人也。父禎,魏敷州刺史。巖好讀書,不守章名,剛鯁有器局,以名節自許,少與勃海高熲、太原王韶同志友善。仕周,為武賁給事。大冢宰宇文護見而器之,以為中外記室。累遷內史中大夫,封昌國縣伯。周宣帝嗣位,為政昏暴,京兆郡丞樂運輿櫬詣朝堂,陳帝八失,言甚切至。帝大怒,將戮之,朝臣莫有救者。巖謂人曰:“臧洪同日,尚可俱死,其況比干乎?若樂運不免,吾將與之俱斃。”詣閤請見,言於帝曰:“樂運知書奏必死,所以不顧身命者,欲取後世名。陛下若殺之,乃成其名,落其術內。不如勞而遣之,以廣聖度。”運因獲免。后帝將誅烏丸軌,巖不肯署詔。御正顏之儀切諫不入,巖進繼之,脫巾頓顙,三拜三進。帝曰:“汝欲黨烏丸軌耶?”巖曰:“臣非黨軌,正恐濫誅,失天下望。”帝怒,使閹豎搏其面,遂廢於家。

隋文帝為丞相,加開府、戶部中大夫。及受禪,拜兵部尚書,進爵平昌郡公。巖性嚴重,明達世務,每有奏議,侃然正色,廷爭面折,無所迴避,上及公卿皆敬憚之。時帝懲周代諸侯微弱,以致滅亡,由是分王諸子,權侔王室,以為盤石之固。遣晉王廣鎮幷州,蜀王秀鎮益州。二王年並幼,選貞良有重望者為之僚佐。時嚴與王韶為河北道行臺右僕射,帝謂曰:“公宰相大器,今屈輔我兒,亦如曹參相齊之意。”及巖到官,法令明肅,吏人稱焉。蜀王好奢,嘗欲取獠口為閹人,又欲生剖死囚,取膽為樂。巖皆不奉教,排閣切諫,王輒謝而止。憚巖為人,每循法度。蜀中獄訟,巖所裁斷,莫不悅服。有得罪者,謂曰:“平昌公與罪,吾何怨焉?”上甚嘉之,賞賜優洽。卒於官,上悼惜久之。益州父老莫不隕涕,於今思之。

巖卒後,蜀王為非法,造渾天儀,又共妃出獵,以彈彈人,多捕山獠充宦者,僚佐無能諫止。及秀得罪,上曰:“元巖若在,吾兒豈有是乎!”

子弘嗣。歷給事郎、司朝謁者、北平通守。

宇文弼,字公輔,河南洛陽人也,其先與周同出。祖直力勤,魏鉅鹿太守。父珍,周宕州刺史。弼慷慨有大節,博學多通。仕周,嘗奉使鄧至國及黑水、龍涸諸羌,前後降附三十餘部。及還,奉詔修定五禮,書成奏之,賜田二頃、粟百石。累遷小吏部,擢八人為縣令,皆有異績,世以為知人。轉內史都上士。

武帝將謀出兵河陽以伐齊,弼進策曰:“齊氏建國,於今累世,雖曰無道,尚有其人。今若用兵,須擇其地。河陽要衝,精兵所聚,盡力攻圍,恐難得志。彼汾之曲,戍小山平,攻之易拔,用武之地也。”帝不納,師竟無功。建德五年,大舉伐齊,卒用弼策。於是募三輔豪俠少年數百人為別陽,從帝攻拔晉州,身被三瘡,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