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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至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平原縣公。軌性質直,起家事輔城公。及武帝即位,累遷內史下大夫,遂處腹心之任。帝將誅晉公護,軌贊成其謀。建德初,轉內史中大夫,加授開府儀同三司,又拜上開府儀同大將軍,封上黃縣公,軍國之政,皆參預焉。從平並、鄴,以功進位上大將軍,進爵郯國公。

及陳將吳明徹入寇呂梁,徐州總管梁士彥頻與戰不利,乃退保州城。明徹遂堰清水以灌之,列船艦於城下,以圖攻取。詔以軌為行軍總管,率諸軍赴救。軌潛於清水入淮口,多豎大木,以鐵鎖貫車輪,橫截水流,以斷其船路,方欲密決其堰以斃之。明徹知之,乃破堰遽退,冀乘決水以得入淮。比至清口,川流已闊,水勢亦衰,船並礙於車輪,不復得過。軌因率兵圍而蹙之。唯有騎將蕭摩訶以二十騎先走,得免。明徹及將士三萬餘人並器械輜重並就俘獲。陳之銳卒,於是殲焉。進位柱國,仍拜徐州總管。軌性嚴重,善謀略,兼有呂梁之捷,威振敵境。陳人甚憚之。

宣帝之徵吐谷渾也,武帝令軌與宇文孝伯並從,軍中進趣,皆委軌等,宣帝仰成而已。時宮尹鄭譯、王端並得幸於宣帝。宣帝軍中頗有失德,譯等皆預焉。軍還,軌等言之於武帝。武帝大怒,乃撻宣帝,除譯等名,仍加捶楚。宣帝因此大銜之。軌又嘗與小內史賀若弼言及此事,且言皇太子必不克負荷。弼深以為然,勸軌陳之。軌後因侍坐,乃白武帝言:“皇太子多涼德,恐不了陛下家事。愚臣暗短,不足以論是非。陛下恆以賀若弼有文武奇才,識度宏遠,而弼比再對臣,深以此事為慮。”武帝召弼問之。弼曰:“皇太子養德春宮,未聞有過。未審陛下何從得聞此言?”既退,軌誚弼曰:“平生言論,無所不道,今者乃爾翻覆!”弼曰:“此公之過也。皇太子國之儲副,豈易為言,事有差跌,便至滅門之禍。本謂公密臧否,何得遂至昌言?”軌默然久之,乃曰:“吾專心國家,遂不存私計。曏者對眾,良實非宜。”其後軌因內宴上壽,又捋武帝須曰:“可愛好老公,但恨後嗣弱耳”!武帝深以為然。但漢王次長,又不才,此外諸子並幼,故不能用其說。

及宣帝即位,追鄭譯等復為近侍。軌自知必及於禍,謂所親曰:“吾昔在先朝,實申社稷至計。今日之事,斷可知矣。此州控帶淮南,鄰接強寇,欲為身計,易同反掌。但忠義之節,不可虧違。況荷先帝厚恩,每思以死自效,豈以獲罪於嗣主,便欲背德於先帝?止可於此待死,義不為他計。冀千載之後,知吾此心。”

大象元年,帝使內史杜虔信就徐州殺軌。御正中大夫顏之儀切諫,帝不納,遂誅之。軌立朝忠恕,兼有大功,忽以無罪被戮,天下知與不知皆傷惜。

時京兆郡丞樂運亦以直言數諫於帝。樂運,字承業,南陽淯陽人,晉尚書令廣之八世孫。祖文素,齊南郡守。父均,梁義陽郡守。運少好學,涉獵經史。年十五而江陵滅,隨例遷長安。其親屬等多被籍沒,運積年為人傭保,皆贖免之。事母及寡嫂甚謹,由是以孝聞。梁故都官郎琅邪王澄美之,次其行事為孝義傳。性方直,未嘗求媚於人。臨淄公唐瑾薦之,自柱國府記室為露門學士。前後犯顏屢諫武帝,多被納用。建德二年,除萬年縣丞。抑挫豪右,號稱強直。武帝嘉之,特許通籍,事有不便於時者,令鉅細奏聞。

武帝嘗幸同州,召運赴行在所。既至,謂曰:“卿言太子如何人?”運曰:“中人也。”時齊王憲以下並在帝側,帝顧謂憲等曰:“百官佞我,皆雲太子聰明睿智,唯運雲中人,方驗運之忠直耳。”於是因問運中人之狀。運對曰:“班固以齊桓公為中人,管仲相之則霸,豎貂輔之則亂。可與為善,亦可與為惡也。”帝曰:“我知之矣。”遂妙選宮官以匡弼之。乃超拜運京兆郡丞。太子聞之,意甚不悅。

及武帝崩,宣帝嗣位,葬訖,詔天下公除,帝及六宮,便議即吉。運上疏曰:“三年之喪,自天子達於庶人。先王制禮,安可誣之。禮:天子七月而葬,以候天下畢至。今葬期既促,事訖便除,文軌之內,奔赴未盡;鄰境遠聞,使猶未至。若以喪服受吊,不可既吉更兇;如以玄冠對使,未知此出何禮?進退無據,愚臣竊所未安。”書奏,帝不納。

自是德政不修,數行赦宥。運又上疏曰:“臣謹按周官曰:‘國君之過市,刑人赦。’此謂市者交利之所,君子無故不遊觀焉,則施惠以悅之也。尚書曰:‘眚災肆赦。”此謂過誤為害,罪雖大,當緩赦之。謹尋經典,未有罪無輕重,溥天大赦之文。故管仲曰:‘有赦者,奔馬之委轡;不赦者,痤疽之礪石。’又曰:‘惠者,人之仇讎;法者,人之父母。’吳漢遺言,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