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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部分

十餘年,人夷悅服。蜀王秀之得罪也,儉坐與交通,免職。及還鄉,妻子衣食不贍,見者鹹嘆伏焉。煬帝嗣位,徵之。於時,多以功臣任職,牧州領郡者,並帶戎資,唯儉起自良吏。帝嘉其績,特授朝散大夫,拜弘化太守,儉清節愈勵。大業五年,入朝,郡國畢集。帝謂納言蘇威、吏部尚書牛弘曰:“其中清名天下第一者,為誰?”威等以儉對。帝又問其次,威以涿郡贊務郭絢,潁川贊務敬肅等二人對。帝賜儉帛二百匹,絢、肅各一百匹,令天下朝集使送至郡邸,以旌異焉,論者美之。及大業末,盜賊峰起,數被攻逼。儉撫結人夷,卒無離叛,竟以保全。及義兵至長安,尊立恭帝,儉與留守李粲縞素,於州南向慟哭。既而歸京師,相國賜儉物三百段,就拜上大將軍。歲餘,卒於家,時年八十九。

郭絢,河東安邑人,家世寒微。初為尚書令史,後以軍功拜儀同,歷數州司馬、長史,皆有能名。大業初,刑部尚書宇文幹巡省河北,引絢為副。煬帝將有事遼東,以涿郡為衝要,訪可任者。聞絢有幹局,拜涿郡贊務,吏人悅服。數載,遷為通守,兼領留守。及山東盜起,絢逐捕之,多所克獲。時諸郡無復完者,唯涿郡獨全。後將兵擊竇建德於河間,戰死,人吏哭之,數月不息。

敬肅,字敬儉,河東蒲坂人。少以貞介知名,釋褐州主簿。開皇初,為安陵令,有能名。擢拜秦州司馬,轉幽州長史。仁壽中,為衛州司馬,俱有異績。煬帝嗣位,遷潁川郡贊務。大業五年,朝東都。帝令司隸大夫薛道衡為天下郡官之狀,稱肅曰:“心如鐵石,老而彌篤。”時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當塗用事,其邑在潁州,每有書屬肅,肅未嘗開封,輒令使者持去。述賓客有放縱者,以法繩之,無所寬貸,由是述銜之。八年,朝於涿郡。帝以其年老,有能名,將擢為太守者數矣,輒為述所毀,不行。大業末,乞骸骨,優詔許之。去官之日,家無餘財。歲餘,終於家。

劉曠,不知何許人也,性謹厚,每以誠恕應物。開皇初,為平鄉令,單騎之官。人有諍訟者,輒丁寧曉以義理,不加繩劾,各自引咎而去。所得俸祿,賑施窮乏。百姓感其德化,更相篤勵曰:“有君如此,何得為非?”在職七年,風教大洽。獄中無繫囚,諍訟絕息,囹圄皆生草,庭可張羅。及去官,吏人無少長號泣,沿路將送,數百里不絕。遷為臨潁令,清名善政為天下第一。尚書左僕射高熲言狀,上召之。及引見,勞之曰:“天下縣令固多矣,卿能獨異於眾,良足美也。”顧謂侍臣曰:“若不殊獎,何以勸人?”於是下優詔,擢拜莒州刺史。

王伽,河間章武人也。開皇末,為齊州參軍。初無足稱,後被州使送流囚李參等七十餘人詣京師。時制,流人並枷鎖傳送。次滎陽,憫其辛苦,悉呼而謂之曰:“卿輩既犯國刑,虧損名教,身嬰縲紲,此其職也。今復重勞援卒,豈獨不愧於心哉!”參等辭謝。伽曰:“汝等雖犯憲法,枷鎖亦大苦辛,吾欲與汝等脫去,行至京師總集,能不違期不?”皆拜謝曰:“必不敢違。”伽於是悉脫枷,停援卒,與期曰:“某日當至京師。如致前卻,吾當為汝受死。”舍之而去。流人感悅,依期而至,一無離叛。上聞而驚異,召見與語,稱善久之。於是悉召流人,並令攜負妻子俱入,賜宴於殿庭而赦之。乃下詔曰:“凡在有生,含靈稟性,鹹知好惡,並識是非。若臨以至誠,明加勸導,則俗必從化,人皆遷善。往以海內亂離,德教廢絕,官人無慈愛之心,兆庶懷奸詐之意,所以獄訟不息,澆薄難理。朕受命上天,安養萬姓,思導聖法,以德化人。朝夕孜孜,意本如此。而伽深識朕意,誠心宣導。參等感悟,自赴憲司。明率土之人,非為難教,良是官人不加示曉,致令陷罪,無由自新。若使官盡王伽之儔,人皆李參之輩,刑措不用,其何遠哉!”於是擢伽為雍令,政有能名。

魏德深,本鉅鹿人也。祖衝,仕周,為刑部大夫、建州刺史,因家弘農。父毗,鬱林令。德深初為隋文帝挽郎,後歷馮翊郡書佐,武陽郡司戶、書佐,以能遷貴鄉長。為政清靜,不嚴而肅。會興遼東之役,徵稅百端,使人往來,責成郡縣。於時王綱弛紊,吏多贓賄,所在征斂,人不堪命。唯德深一縣,有無相通,不竭其力,所求皆給,而百姓不擾。於時盜賊群起,武陽諸城,多被淪陷,唯貴鄉獨全。郡丞元寶藏受詔逐捕盜賊,每戰不利,則器械必盡,輒徵發於人,動以軍法從事,如此者數矣。其鄰城營造,皆聚於�事,吏人遞相督責,晝夜喧囂,猶不能濟。德深各問其所欲,任隨便修營,官府寂然,恆若無事。唯約束長吏,所修不須過勝餘縣,使百姓勞苦。然在下各自竭心,常為諸縣之最。尋轉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