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本州別駕。子同。
同字叔倫,身長八尺,容貌魁偉,善於處世。太和中,起家北海王詳國常侍。熙平初,累遷尚書左丞。時相州刺史奚康生徵百姓歲調,皆長七八十尺,以邀憂公之譽,部內患之。同於歲祿,官給長絹。同乃舉案康生度外徵調。書奏,詔科康生罪,兼褒同在公之績。明帝世,朝政稍稀,人多竊冒軍功。同閱吏部勳書,因加檢核,得竊階者三百餘人。乃表言:
竊見吏部勳簿,多皆改換,乃校中兵秦案,並復乖舛。愚謂罪雖恩免,猶須刊定。請遣一都令史,與令僕省事各一人,總集吏部、中兵二局勳簿,對句奏案。若名級相應者,即於黃素楷書大字,具件階級數,令本曹尚書以朱印印之。明造兩通,一關吏部,一留兵局,與奏案對掌。進則防揩洗之偽,退則無改易之理。
從前以來,勳書上省,唯列姓名,不載本屬。致令竊濫之徒,輕為苟且。今請徵職白身,具列本州郡縣三長之所;其實官正職者,亦列官名曹別錄歷。皆仰本軍印記其上,然後印縫,各上所司。統將、都督,並皆印記,然後列上行臺。行臺關太尉。太尉檢練精實,乃始關刺。省重究括,然後奏申。奏出之日,黃素朱印,關付吏部。頃來,非但偷階冒名,改換勳簿而已,或一階再取,或易名受級,凡如此者,其人不少。良由吏部無法,防塞失方。何者?吏部加階之後,簿不註記,緣此之故,易生僥倖。自今敘階之後,名簿具注,加補日月,尚書印記,然後付曹,郎中別作抄目,遷代相付。此制一行,差止奸罔。
詔從之。同又奏曰:
臣伏思黃素勳簿,政可粗止奸偽,然在軍虛詐,猶未可盡。請自今在軍閱簿之日,行臺、軍司、監軍、都督各明立文案,處處記之。斬首成一階以上,即令給券。其券,一紙之上,當中大書,起行臺、統軍位號,勳人甲乙。斬三賊及被傷成階以上,亦具書於券,各盡一行,當行豎裂。其券,前後皆起年號日月,破某處陣,某官某勳,印記為驗。一支付勳人,一支付行臺。記至京,即送門下,別丞守錄。
又自遷都以來,戎車屢捷,所以徵勳轉多,敘不可盡者,良由歲久生奸,積年長偽,巧吏階緣,偷增遂甚。請自今為始,諸有勳簿已經奏賞者,即廣下遠近,雲某處勳判,鹹令知聞。立格酬敘,以三年為斷。其職人及出身,限內悉令銓除;實官及外號,隋才加授。庶使酬勤速申,立效者勸,事不經久,僥倖易息。或遭窮難,州無中正者,不在此限。又勳簿之示,徵還之日,即應申送。然頃來,行臺、督將至京始造,或一年二歲,方上勳書。奸偽之原,實自由此。於今以後,軍還之日,便通勳簿,不聽隔月。
詔復依行。
元叉之廢靈太后也,相州刺史、中山王熙起兵於鄴。敗之。叉以同為持節兼黃門侍郎慰勞使,乃就州刑熙。還,授正黃門。同善事在位,為叉所親。戮熙之日,深窮黨與,以希叉旨,論者非之。同兄琇,少多大言,常雲公侯可致。至此,始為都水使者。同啟求回身二階以加琇。琇遂除安州刺史,論者稱之。營州城人就德興謀反,除同度支尚書,持節使營州慰勞,聽以便宜從事。同乃遣賊家口三十人,並免家奴為良,齎書喻之。德興乃降,安輯其人而還。德興復反,詔同為幽州刺史,兼尚書行臺,慰勞之。同慮德興難信,勒眾而往,為德興所擊,大敗而還。
靈太后反政,以同叉黨,除名。莊帝踐祚,詔複本秩,除都官尚書,復兼七兵。以前慰勞德興功,封章武縣伯,正除七兵。轉殿中。普泰初,除侍中,進號驃騎將軍、左光祿大夫。同時久病,牽強啟乞儀同。
初同之為黃門也,與節閔帝俱在門下,同異其為人,素相款託。帝以恩舊,許之,除儀同三司。永熙初,薨,贈尚書右僕射。四子,長子斐嗣。
斐字子章,性殘忍,以強斷知名。齊文襄引為大將軍府刑獄參軍,謂雲:“狂簡,斐然成章,非嘉名字也。”天保中,稍遷尚書左丞,別典京畿詔獄。酷濫非人情所為,無問事之大小,拷掠過度,於大棒車輻下死者非一。或嚴冬至寒,置囚於冰雪之上;或盛夏酷熱,暴之日下,枉陷人致死者,前後百數人。伺察官人罪失,動即奏聞。朝士見之,莫不重跡屏氣,皆目之為校事。斐揚揚得志,言必自矜。後以謗史事,與李庶俱病鞭杖,死獄中。斐弟筠,青州中從事。
同兄靜,好學有風度,飲酒至數鬥不亂。終於太常丞。大統初,贈太僕卿、平州刺史。靜子景裕。
景裕字仲孺,小字白頭。少敏,專經為學。居拒馬河,將一老婢作食,妻子不自隨從。又避地大寧山,不營世事。居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