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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四年,遣晟副虞慶則使於攝圖,賜公主姓為楊氏,改封大義公主。攝圖奉詔,不肯起拜。晟進曰:“突厥與隋俱是大國天子,可汗不起,安敢違意。但可賀敦為帝女,則可汗是大隋女媚,奈何不敬婦公?”攝圖笑謂其達官曰:“須拜婦公。”乃拜受詔。使還稱旨,授儀同三司、左勳衛車騎將軍。

七年,攝圖死,遣晟持節拜其弟處羅侯為莫何可汗,以其子雍閭為葉護可汗。處羅侯因晟奏曰:“阿波為天所滅,與五六千騎在山谷間,當取之以獻。”時召文武議焉。樂安公元諧曰:“請就彼梟首,以懲其惡。”武陽公李充請生將入朝,顯戮而示百姓。上問晟,晟曰:“阿波之惡,非負國家。因其困窮,取而為戮,恐非招遠之道。不如兩存之。”上曰:“善。”

八年,處羅侯死,遣晟往吊,仍齎陳國所獻寶器,以賜雍閭。

十三年,流人楊欽亡入突厥,詐言彭國公劉昶共宇文氏女謀欲反隋,遣其來密告公主。雍閭信之,乃不修貢。又遣晟出使,微觀察焉。公主見晟,言辭不遜,又遣所私胡人安遂迦共欽計議,扇惑雍閭。晟還,以狀奏。又遣晟往索欽,雍閭欲勿與,謬曰:“客內無此色人。”晟乃貨其達官,知欽所在,夜掩獲之,以示雍閭。因發公主私事。國人大恥。雍閭執遂迦等,並以付晟。使還,上大喜,加授開府,仍遣入蕃,涖殺大義公主。雍閭又表請婚,僉議將許之。晟奏曰:“臣觀雍閭反覆無信,特共玷厥有隙,所以依倚國家。縱與為婚,終當必叛。今若得尚公主,承藉威靈,玷厥、染干必又受其徵發。強而更反,後恐難圖。且染干者,處羅侯之子,素有誠款,於今兩世。臣前與相見,亦乞通婚,不如許之,招令南徙。兵少力弱,易可撫馴,使敵雍閭,以為邊捍。”上曰:“善。”又遣慰喻染干,許尚公主。

十七年,染干遣使隨晟來逆女。以宗女封安義公主以妻之。晟說染干南徙,居度斤舊鎮。雍閭疾之,亟來抄略。染干伺知動靜,輒遣奏聞,是以賊來,每先有備。

十九年,染干因晟奏雍閭作攻具。欲打大同城。詔發六總管,並取漢王節度,分道出塞討之。雍閭懼,復共達頭同盟,合力掩襲染干,大戰於大長城下。染干敗績,其兄弟子侄盡見殺,而部落亡散。染干與晟獨以五騎逼夜南走。至旦,行百餘里,收得數百騎。乃相與謀曰:“今兵敗入朝,一降人耳,大隋天子豈禮我乎!玷厥雖來,本無冤隙,若往投之,必相存濟。”晟知懷貳,乃密遣使者入伏遠鎮,令速舉烽。染干見四烽俱發,問晟:“城上烽然,何也?”晟紿之曰:“城高地迥,必遙見賊來。我國家法,若賊少,舉二烽;來多,舉三烽;大逼,舉四烽。使見賊多而又近耳。”染干大懼,謂其眾曰:“追兵已逼,且可投城。”既入鎮,晟留其達官執室以領其眾,自將染干馳驛入朝。帝大喜,進晟左勳衛驃騎將軍,持節護突厥。晟遣降虜覘候雍閭,知其牙內屢有災變;夜見赤虹,光照數百里。天狗隕,雨血三日;流星墜其營內,有聲如雷。每夜自驚,言隋師且至。並遣奏知。尋以染干為意彌豆啟人可汗。賜射於武安殿,選善射者十二人,分為兩朋。啟人曰:“臣由長孫大使得見天子,今日賜射,願入其朋。”許之。給箭,六發皆入鹿,啟人之朋竟勝。時有鳶群飛,上曰:“公善彈,為我取之。”十發俱中,並應丸而落。是日,百官獲賚,晟獨居多。尋遣領五萬人,於朔州築大利城以處染干。安義公主死,持節送義城公主,復以妻之。晟又奏:“染干部落歸者既眾,雖在長城內,猶被雍閭抄略。往來辛苦,不得寧居。請徙五原,以河為固。於夏、勝兩州間,東西至河,南北四百里,掘為橫塹。令處其內,任情放牧,免於抄掠,人必自安。”上並從之。

二十年,都藍大亂,為部下所殺。晟因奏曰:“賊內攜離,其主被殺。乘此招誘,必並來降。請遣染干部下,分頭招尉。”上許之,果盡來附。達頭恐怖,又大集兵。詔晟部領降人,為秦州行軍總管,取晉王廣節度,出討達頭。達頭與王相抗,晟進策曰:“突厥飲泉,易可行毒。”因取諸藥,毒水上流。達頭人畜飲之多死,大驚曰:“天雨惡水,其亡我乎!”因夜遁。晟追之,斬首千餘級,俘百餘口。王大喜,引晟入內,同宴極歡。有突厥達官來降,時亦預坐。說言突厥之內,大畏長孫總管,聞其弓聲謂為霹靂,見其走馬稱為閃電。王笑曰:“將軍震怒,威行域外,遂與雷霆為比,一何壯哉!”師旋,授上開府儀同三司,復遣還大利城,安撫新附。

仁壽元年,晟表奏曰:“臣夜登城樓,望見磧北有赤氣,長百餘里,皆如雨足,下垂被地。謹驗兵書,此名灑血。其下之國,必且破亡。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