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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記出入早晚。令僕已下皆側目。

魏安平王坐事亡,章武二王及諸王妃、太妃是其近親者,皆被徵責。都官郎中畢義雲主其事,有奏而禁,有不奏輒禁者。遊道判下廷尉科罪。高隆之不同,於是反誣遊道厲色挫辱己,遂枉拷群令史證成之。與左僕射襄城王旭、尚書鄭述祖等上言曰:

飾偽亂真,國法所必去;附下罔上,王政所不容。謹案:尚書左丞宋遊道,名望本闕,功績何紀?屬永安之始,朝士亡散,乏人之際,叨竊臺郎。躁行謟言,肆其奸詐,空識名義,不顧典文。人鄙其心,眾畏其口。出州入省,歷忝清資,而長惡不悛,曾無忌諱,譭譽由己,憎惡任情。比因安平王事,遂肆其褊心,因公報隙,與郎中畢義雲遞相糾舉。

又在外兵郎中魏叔道牒雲:“局內降人左澤等為京畿送省,令取保放出。”大將軍在省日,判聽。遊道發怒曰:“往日官府成何物官府?將此為例!”又云:“乘前旨格,成何物旨格?”依事請問,遊道並皆承引。案律:“對捍詔使,無人臣之禮大不敬者,死。”對捍使者尚得死坐,況遊道吐不臣之言,犯慢上之罪?口稱夷、齊,心懷盜蹠,欺公賣法,受納苞苴,產隨官厚,財與位積。雖贓汙未露,而奸許如是,舉此一隅,餘詐可驗。今依禮據律,處遊道死罪。

是時朝士皆忿為遊道不濟。而文襄聞其與隆之相抗之言,謂楊遵彥曰:“此真是鯁直大剛惡人。”遵彥曰:“譬之畜狗,本取其吠,今以數吠殺之,恐將來無復吠狗。”詔付廷尉,遊道坐除名。文襄使元景康謂曰:“卿早逐我向幷州他經略,不忍殺卿。”遊道從至晉陽,以為大行臺吏部,又以為太原公開府諮議。及平陽公為中尉,遊道以諮議領書侍御史。尋以本官兼司徒左長史。

及文襄疑黃門郎溫子升知元瑾之謀,系諸獄而餓之,食弊襦而死,棄屍路隅,遊道收而葬之。文襄謂曰:“吾近書與京師諸貴,論及朝士,雲卿僻於朋黨,將為一病。今卿真是重舊節義人,此情不可奪。子升吾本不殺之,卿葬之何所憚?天下人代卿怖者,是不知吾心也。”尋除御史中尉。東萊王道習參御史選,限外投狀,道習與遊道有舊,使令史受之。文襄怒,收遊道,辯而判之曰:“遊道稟性獷悍,是非肆己,吹毛洗垢,創疵人物。往與郎中蘭景雲忿競,列事十條,及加推窮,便是虛妄。方共道習,陵侮朝典。法官而犯,特是難原,宜付省科。”遊道被禁,獄吏欲為脫枷,遊道不肯曰:“此令公命所著,不可輙脫。”文襄聞而免之。遊道抗志不改。

天保元年,以遊道兼太府卿,乃於少府覆檢主司盜截,得鉅萬計。奸吏反誣奏之,下獄。尋得出,不歸家,徑之府理事。卒,遺令薄葬,不立碑表,不求贈諡。贈瓜州刺史。武平中,以子士素久典機密,重贈儀同三司,諡曰貞惠。

遊道剛直,疾惡如仇,見人犯罪,皆欲致之極法。彈糾見事,又好察陰私,問獄察情,捶撻嚴酷。兗州刺史李子貞在州貪暴,遊道案之。文襄以子貞預建義勳,意將含忍。遊道疑陳元康為其內助,密啟雲:“子貞、元康交遊,恐其別有請屬。”文襄怒,於尚書都堂集百寮,撲殺子貞。又兗州人為遊道生立祠堂,像題曰“忠清君”。遊道別劾吉寧等五人同死,有欣悅色。朝士甚鄙之。然重交遊,存然諾之分。歷官嚴整,而時大納賄,分及親故之艱匱者,其男女孤弱,為嫁娶之,臨喪必哀,躬親營視。為司州綱紀,與牧昌樂、西河二王乖忤,及二王薨,每事經恤之。與頓丘李獎,一面便定死交。獎曰:“我年位已高,會用弟為佐史,令弟北面於我足矣。”遊道曰:“不能。”既而獎為河南尹,闢遊道為中正,便者相屬,以衣帢待之,握手歡謔。元顥入洛,獎受其命。出使徐州,都督元孚與城人趙紹兵殺之。遊道為獎訟冤,得雪。又表為請贈,回己考一泛階以益之。又與劉廞結交,託廞弟粹于徐州殺趙紹。後劉廞伏法於洛陽,粹以徐州叛,官軍討平之,梟粹首於鄴市。孫騰使客告市司,得五百匹後,聽收。遊道時為司州中從事,令家人作劉粹所視,於州陳訴,依律判許,而奏之。敕至,市司猶不許,遊道杖市司,勒使速付。騰聞大怒,遊道立理以抗之。既收粹屍,厚加贈遺。李獎二子構、訓居貧,遊道後令其求三富人死事判免之,凡得錢百五十萬,盡以入構、訓。其使氣黨俠如此。時人語曰:“遊道獼猴面,陸操科斗形,意識不關見,何謂醜者必無情。”

構嘗因遊道會客,因戲之曰:“賢從在門外,大好人,宜自迎接。”為通名,稱族弟遊山。遊道出見之,乃獼猴而衣帽也。將與構絕,構謝之,豁然如舊。遊道死後,構為定州長史,遊道第三子士遜為墨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