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5部分

之志也。孝慈道洽者,先皇之衷也。先皇有大功二十,加以謙尊而光,為而弗有者,可謂四三皇而六五帝矣。誠宜功書於竹素,聲播於金石。

臣竊謂史官之達者,大則與日月齊其明,小則與四時並其茂,故能聲流無窮,義昭來裔。是以金石可滅,而風流不泯者,其唯載籍乎。諺曰:“相門有相,將門有將。”斯不唯其性,蓋言習之所得也。竊謂天文之官,太史之職,如有其人,宜其世矣。是以談、遷世事而功立,彪、固世事而名成,此乃前鑑之軌轍,後鏡之蓍龜也。然前代史官之不終業者,皆陵遲之世,不能容善。是以平子去史而成賦,伯喈違閣而就志。近僭晉之世,有佐郎王隱,為著作虞預所毀,亡官在家。晝則樵薪供爨,夜則觀文屬綴,整合《晉書》,存一代之事。司馬紹敕尚書唯給筆札而已。國之大籍,成於私家,末世之弊,乃至如此。此史官之不遇時也。今大魏之史,職則身貴,祿則親榮,優哉遊哉,式穀令爾休矣!而典謨弗恢者,其有以也。而故著作漁陽傅毗、北平陽尼、河間邢產、廣平宋弁、昌黎韓顯宗並以文才見舉,注述是同,並登年不永,弗終茂績。前著作程靈虯同時應舉,共掌此務,今徙他職,官非所司。唯著作崔光一人,雖不移任,然侍官兩兼,故載述致闕。

臣聞載籍之興,由於大業;雅頌垂薦,起於德美。昔史談誡其子遷曰:“當世有美而不書,汝之罪也。”是以久而見美。孔明在蜀,不以史官留意,是以久而受譏。《書》稱“無曠庶官,”《詩》有“職思其憂”,臣雖今非所司,然昔忝斯任,故不以草茅自疏,敢言及於此。語曰:“患為之者不必知,知之者不得為。”臣誠不知,強欲為之耳。竊尋先朝賜臣名彪者,遠則擬《漢史》之叔皮,近則準《晉史》之紹統,推名求義,欲罷不能。今求都下乞一靜處,綜理國籍,以終前志。官給事力,以充所須。雖不能光啟大錄,庶不為飽食終日耳。近則期月可就,遠則三年有成,正本蘊之麟閣,副貳藏之名山。

時司空北海王詳、尚書令王肅許之。肅以其無祿,頗相賑餉。遂在秘書省,同王隱故事,白衣修史。

宣武親政,崔光表曰:“臣昔為彪所致,與之同業積年,其志力貞強,考述無倦。頃來契闊,多所廢離,近蒙收起,還綜厥事。老而彌厲,史才日新。若克復舊職,專功不殆,必能昭明《春秋》,闡成皇籍。既先帝厚委,宿歷高班,纖負微愆,應從滌洗。愚謂宜申以常伯,正綰著作。”宣武不許。詔彪兼通直散騎常侍、行汾州事,非彪好也,固請不行。卒於洛陽。

始彪為中尉,號為嚴酷。以奸款難得,乃為木手擊其脅腋,氣絕而復屬者時有焉。又慰喻汾州叛胡,得其兇渠,皆鞭面殺之。及彪病,體上往往瘡潰,痛毒備極。贈汾州刺史,諡曰剛憲。彪在秘書歲餘,史業竟未及就,然區分書體,皆彪之功。述《春秋三傳》,合成十卷。其餘著詩頌賦誄章表別有集。

彪雖與宋弁結管、鮑交,弁為大中正,與孝文私議,猶以寒地處之,殊不欲微相優假。彪亦知之,不以為恨。弁卒,彪痛之無已,為之哀誄,備盡辛酸。郭祚為吏部,彪為子志求官,祚乃以舊第處之。彪以位經常伯,又兼尚書,謂祚應以貴遊拔之,深用忿怨,形於言色。時論以此非祚。祚每曰:“爾與義和至友,豈能饒爾而怨我乎。”任城王澄與彪先亦不穆,及為雍州,彪詣澄,為志求其府寮。澄釋然為啟,得為列曹行參軍,時稱澄之美。

志字鴻道,博學有才幹,年十餘,便能屬文。彪奇之,謂崔鴻曰:“子宜與鴻道為二鴻於洛陽。”鴻遂與交款往來。

彪有女,幼而聰令。彪每奇之,教之書學,讀誦經傳。嘗竊謂所親曰:“此當興我家,卿曹容得其力。”彪亡後,宣武聞其名,召為婕好。在宮常教帝妹書,誦授經史。始彪奇志及婕妤,特加器愛。公私坐集,必自稱詠,由是為孝文所貴。及彪亡後,婕妤果入掖廷,後宮鹹師宗之。宣武崩後,為比丘尼,通習經義,法座講說,諸僧嘆重之。

志歷官所在著績。桓叔興外叛,南荊荒毀,領軍元叉舉其才任撫導,抉為南荊州刺史。建義初,叛入梁。

志弟遊,有才行。隨兄志在南荊州,屬爾朱之亂,與志俱奔江左。子昶。

昶小名那。性峻急,不雜交遊。幼年已解屬文,有聲洛下。時洛陽初置明堂,昶年十數歲,為《明堂賦》,雖優洽未足,才制可觀。見者鹹曰有家風也。初謁周文,周文深奇之,厚加資給,令入太學。周文每見學生,必問才行於昶。昶神情清悟,應對明辯,周文每稱歎之。綏德公陸通盛選僚採,請以昶為司馬,周文許之。昶雖年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