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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逃亡者,亦稍來歸闕。榮又奏請番直,朔望之日,引見三公、令、僕、尚書、九卿及司州牧、河南尹、洛陽河陰執事之官,參論國政,以為常式。

五月,榮還晉陽,乃令元天穆向京,為侍中、太尉公、錄尚書事、京畿大都督,兼領軍將軍,封上黨王,樹置腹心在列職,舉止所為,皆由其意。七月,詔加榮柱國大將軍。

時葛榮向京師,眾號百萬。州刺史李神俊閉門自守。榮率精騎七千,馬皆有副,倍道兼行,東出滏口。而與葛榮眾寡非敵。葛榮聞之,喜見於色,乃令其眾辦長繩,至便縛取。自鄴以北,列陣數十里,箕張而進。榮潛軍山谷為奇兵,分督將已上三人為一處,處有數百騎,令所在揚塵鼓譟,使賊不測多少。又以人馬逼戰,刀不如棒。密勒軍士,馬上各齎袖棒一枚,至戰時,慮廢騰逐,不聽斬級,使以棒,棒之而已。乃分命壯勇,所當衝突。號令嚴明,將士同奮。身自陷陣,出於賊後,表裡合擊,大破之。於陣禽葛榮,餘眾悉降。榮恐其疑懼,乃普令各從所樂,親屬相隨,任所居止。於是群情喜悅,登即四散,數十萬眾,一朝散盡。待出百里之外,乃始分道押領,隨便安置,鹹得其宜。獲其渠帥,量才授用,新附者鹹安。時人服其處分機速。乃檻車送葛榮赴闕。詔加榮大丞相、都督河北畿外諸軍事。初,榮將討葛榮,軍次襄垣,遂大獵,有雙兔起於馬前,榮彎弓誓之曰:“中則禽葛榮,不中則否。”既而並應弦而殪,三軍鹹悅。及後,命立碑於其所,號雙兔碑。又將戰,夜夢一人從葛榮索千牛刀,葛榮初不肯與,此人自稱己是道武皇帝,葛榮乃奉刀,此人手持授榮。寤而喜。自知必勝。又詔以冀州之長樂、相州之南趙、定州之博陵、滄州之浮陽、平州之遼西、燕州之上谷、幽州之漁陽七郡,各萬戶,通前滿十萬。為太原國邑,又加位太師。

建義初,北海王元顥南奔梁,梁立為魏主,資以兵將。時邢杲以三齊應顥。朝廷以顥孤弱,永安二年春,詔元天穆先平齊地,然後徵顥。顥乘虛徑進,榮陽、武牢並不守,車駕出居河北。榮聞之,馳傳朝行宮於上黨之長子,輿駕於是南趣。榮為前驅,旬日之間,兵馬大集。天穆克平邢杲,亦度河以會。車駕幸河內。榮與顥相持於河上,無船不得即度。議欲還北,更圖後舉。黃門郎楊侃、高道穆等並固執以為不可。屬馬渚諸楊雲有小船數艘,求為鄉導。榮乃令都督爾朱兆等率精騎夜濟。顥奔。車駕度河,入居華林園。詔加榮天柱大將軍,增封通前二十萬戶,加前後部羽葆鼓吹。

榮尋還晉陽,遙制朝廷,親戚腹心,皆補要職,百僚朝廷動靜,莫不以申。至於除授,皆須榮許,然後得用。莊帝雖受制權臣,而勤政事,朝夕省納,孜孜不已。數自理冤獄,親覽辭訟。又選司多濫,與吏部尚書李神俊議正綱紀。而榮乃大相嫌責。曾關補定州曲陽縣令,神俊以階縣不奏,別更擬人。榮大怒,即遣其所補者往奪其任。榮使入京,雖復微蔑,朝貴見之,莫不傾靡。及至闕下,未得通奏,恃榮威勢,至乃忿怒。神俊遂上表遜位。榮欲用世隆攝選,上亦不違。榮曾啟北人為河內諸州,欲為掎角勢,上不即從。天穆入見論事,上猶未許。天穆曰:“天柱既有大功,為國宰相,若請普代天下官屬,恐陛下亦不得違。如何啟數人為州,便停不用?”帝正色曰:“天柱若不為人臣,朕亦須代;如其猶存臣節,無代天下百官理。”榮聞,大怒曰:“天子由誰得立?今乃不用我!”語皇后復嫌內妃嬪甚有妒恨之事。帝遣世隆語以大理,後曰:“天子由我家置立,今便如此。我父本日即自作,今亦複決?”世隆曰:“兄止自不為,若本自作,臣今亦得封王。”帝既外迫強臣,內逼皇后,恆怏怏不以萬乘為貴。

先是,葛榮枝黨韓婁仍據幽、平二州,榮遣都督侯深討斬之。時万俟醜奴、蕭寶夤擁眾豳、涇,榮遣其從子天光為雍州刺史,令率都督賀拔嶽、侯莫陳悅等入關討之。天光至雍州,以眾少未進。榮大怒,遣其騎兵參軍劉貴馳驛詣軍,加天光杖罰。天光等大懼,乃進討,連破之,禽醜奴、寶夤,並檻車送闕。天光又禽王慶雲、万俟道樂,關中悉平。於是天下大難便盡。莊帝恆不慮外寇,唯恐榮為逆。常時諸方未定,欲使與之相持。及告捷之日,乃不甚喜,謂尚書令、臨淮王彧曰:“即今天下,便是無賊?”臨淮見帝色不悅,曰:“臣恐賊平以後,方勞聖慮。”帝畏餘人怪,還以他語解之,曰:“其實撫寧荒餘,彌成不易。”

榮好射獵,不捨寒暑,法禁嚴重。若一鹿出,乃有數人殞命。曾有一人,見猛獸便走,謂曰:“欲求活邪!”遂即斬之。自此獵如登戰場。曾見一猛獸在窮谷中,乃令餘人重衣空